第三十八 九煞九陰聚靈獄(1 / 2)

春已然來臨,不似顯露勃勃生機的巫山大山脈,西南三十六國局勢越發岌岌可危。天逐漸放暖,光愈加暖和。阿信也正在王鎮惡誑時惑眾,故弄玄虛的誘導下不舍晝夜地狂背書籍,直至三天後,倒背如流,滾瓜爛熟。

“酒麻木,你把它燒了吧!”阿信在拿到書後第三天大清早把《祭經》交到王鎮惡手裏。

王鎮惡抑製不住,咧嘴而笑,掌中生火,把《祭經》燒成灰燼。直到《祭經》化成飛灰,阿信還在心中來回默誦它的所有內容,唯恐記憶中出現缺失。最後,在惴惴不安中終於發現酒麻木不懷好意的奸笑。

阿信若有所覺。

“你感悟到道氣的存在嗎?”王鎮惡正襟危坐,難能可貴的姿勢,什麼也沒做,更沒喝酒。

阿信受寵若驚,咬牙守住即將崩潰的倦意。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他交出了自己的成績。

“存在?道氣的存在?”阿信頭腦轟然炸響,這幾天的不懈努力難得隻是為得把文字記得滾瓜爛熟,他嚴格按照酒麻木的指示行動,這還有錯?

“沒有!”三天三夜的倦意一掃而空,阿信身子不由得顫了顫。他很想撒個小謊,在酒麻木麵前找到一點兒存在感,事實就是事實,他脫口而出。

“難道?”不計其數不祥的預感徹底激發了阿信的最強想象力,“不適合”,“天賦不夠”,“力量不足”,“機緣不夠”……想想都覺得可怕,他暗暗的把所有期望都押寶到《祭經》上,他的未來,十把刀的仇怨,記憶中的蒙昧……他極欲撥開雲霧見日出。極其短暫的時間中,他懸心中天,等待著王鎮惡的判決。

突然,王鎮惡微微一笑,淡淡說道:“那就對了。”他仔細地觀察阿信神態的青紅紫白,千奇百怪的變化,暗自偷笑,“我把其中很多片段順序更改,你自然不得其意,無分毫領悟。《祭經》猛惡,以你根基悟性,擅自修習,隻會引邪入體,自取滅亡。”

阿信在幽冰天火之間備受煎熬,突然地如獲重釋,人竟失魂落魄,恍如隔世。半晌反省過來,再是大驚大喜,早忘記身困體乏,三夜無眠,驚笑道:“那還不快點教我!”

“不慌不忙,莫犯禁忌。”王鎮惡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隨便對阿信晃了晃。阿信眼前頓時一花,神思朦朧,身子恍去,倒下了。

“晚上有好果子吃了!”王鎮惡神吸一口氣,“去鬼魂坡布下九煞九陰聚靈獄,先為小子開光。”此時王鎮惡神采不佳,高深修為,玉將傳人也擋不住紊亂的道心,在孽天苦海沉浮。王鎮惡確定阿信身懷異血,極佳的修煉體質,按照正常的修煉方法,不出十年,阿信也能大成。

不過,現在,他要締造一個神話,一年之內打造出一位媲美鬼怪教護法祭司的角色。他極力往好的方向去想,克製他壓抑心底的自私感,培養抵抗鬼怪教的力量,挽救西南三十六國,如此作為,人間正道都會支持他,算不得自私。

影子嶺往東五百裏,鬼魂坡,古戰場遺址,現已化廢成墟。

王鎮惡身背更天月,肋挾臭小子,縱地金光,穿雲破月,一道明光徑往鬼魂坡落下。

破氣裂空聲起,濺起陣陣灰塵,經久不散。王鎮惡雙瞳開玉眼,惡名洶洶鬼魂坡在他玉眼麵前展出廬山真麵目。

初一子時,鬼道大開。鬼魂幽幽,陰差晃蕩,黃泉小卒借道,地府陰兵穿行,百鬼眾魅禍亂聚集,木魑山妖舉窩紮營……群雄妖魔鬼怪似在進行一場誓師盟約。

鬼魂坡曾名屍煞凶關,為三千年前屍鬼國第一險關。屍鬼國民風奇異,崇尚屍體鬼魂,對屍類魂族有過深刻研。屍軍屍將,魂奴魂戰都是屍鬼國研究成果,借此發動戰爭,入侵他國,建立遼闊疆域。人間血統改造,身體改造的成果與該國對屍類魂族的研究有千絲萬縷的研究。

“曾經的屍煞凶關在韓智極大洪流術的術式下,連同十萬守關大軍一同被埋葬。”

王鎮惡陰風傲立,俯瞰淒荒慘野的百裏鬼魂坡,仰望亂世巨才韓智極大洪流術創造的奇跡。相傳韓智極修為頂絕,幾近羽化。

身兼七門絕技,其中以大洪流術修為層次最盛,傳說能號令天中風雨雷電四象之神,潑雷滾雨,起風擊閃,配合人間大法施展的千山瓦解,山崩石裂,集天時,地利,人和共同發動的頂級大術。

覆滅一關一都城,埋葬十萬百萬眾不在話下。王鎮惡自歎不如。

王鎮惡浩然正氣,十丈之內,妖魔鬼怪不侵,魑魅魍魎不入。此時他微動眼神,眉頭緊皺,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