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更天月之怒(2 / 2)

真真切切一把寶劍。阿信雙眼發直,忍不住伸手去摸,哪知更天月劍身突然猛烈顫動,殺氣爆出,王鎮惡醉酒,把握不住,急插入入地,三尺有餘,把阿信嚇得臉白魂喪。

王鎮惡把手一擺,淡淡說道:“你看,它生氣了。”心坎卻是一凜,暗道:“依照凶劍往日秉性,隻怕這小子已經人頭落地了。如今想必是關了幾年,磨去了凶狠銳氣,脾氣收了些。”

“脾氣大著呢,這口劍,隻怕酒麻木你硬塞給我,我都不敢要。”阿信喪眉苦臉道。

酒麻木煞有介事地衝阿信擠眉弄眼,噓聲罵道:“狗東西,不要瞎說,它極是靈性,懂人話,知人事,曉世故,還脾氣暴躁,凶狠暴戾,殺人不在話下,膽敢再胡說,被它聽了去,會宰了你。”王鎮惡醉酒了,此時更天月若是對阿信發難,他根本攔不住。

親眼看見更天月入地三尺,整個濯清堂都抖了抖,又聽王鎮惡說其懂人話,好殺人,阿信哪敢再多說一個字兒,躲得遠遠地。

半晌無話,王鎮惡複用白布裹上更天月,放到一旁,歎氣道:“不管你以後用不用地著,反正今天算是結下梁子了。”

阿信正要脫口而出“誰稀罕”,“誰愛要誰要”之類的言語,卻突然反應過來,隻得哀怨道:“它跟我是有那麼一丁點兒不對頭,況且我也不對它胃口,以後還得麻煩你給我找一把稱手的。”

此時安靜下來的王鎮惡對阿信言語置若罔聞,自顧自小聲嘀咕道:“我特地把它取出,為得就是能夠穩定當前局勢,聚集一方聯合,共同抵禦鬼怪教……”他兀自說著,眼神中,話語中盡是擔憂之色。

人小力薄,做不得撐舉大天的大事,阿信對如何抵抗鬼怪教之事不怎麼上心。即使他有憂國憂民,心係蒼生的仁愛之心,也做不得什麼實事。拿起刀槍與鬼怪教做鬥爭,想起那些九尺大個兒,陰毒狠辣角色,隻怕走不上一合,就被幹翻在地。在江湖中,慷慨激昂,振臂一呼,號召天下,誰人鳥他。朝堂幾畝地,更沒他事,又不是做夢當皇帝。無論廟堂之高,還是江湖之遠,與他都無甚交集。

“鬼怪教之事,全得仰仗你們這種大人物了。”阿信口是心非,裝模作樣道,臉上轉出一副憂愁色。阿信以天下弱者,小人自居,他這種人,沒心沒肺,即使天塌下來,也還念著有高個兒頂著。

更莫說鬼怪教,鬼怪教來了怎麼辦,來了就跑唄。沒地方跑怎麼辦,沒地方跑就投降唄,不就是加入鬼怪教麼,管吃管喝,湊合著活。鬼怪教要你信仰能神怎麼辦,信就信唄,無所謂的,反正沒信仰,信一個又不會死。鬼怪教要對你進行洗腦怎麼辦,洗就洗唄,本來就幹淨,不相信能洗出個啥名堂……

阿信對這種不可阻擋的大勢,抱著就是一種逆來順受,隨遇而安,得過且過的態度。那種積極進取,敢於反抗的性格,都應該是王鎮惡,靈虎王這種乾坤巨擘,妖界大拿該做的,小人物最該具有的意識,就是明哲保身。

“你想置身事外。”王鎮惡一條人精,一眼看出阿信所思,“你想讓個大的頂著。”

阿信迅速擺擺手,尷尬地笑了笑,轉而義憤填膺道:“我師父,師兄之仇不共戴天,怎敢忘記,恨不能寢鬼怪教的皮,吃鬼怪教的肉。”十把刀的覆滅,兄弟們的死,對於阿信來說的確是深仇大恨。報仇之事與他本身實力極不對等,即便有心,他也自認為根本不可能完成複仇大計。

王鎮惡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道:“你該認清,該做的,遲早都會清楚,我說了不算。”

阿信隻顧點頭,道:“知道了,知道了。那現在,鬼怪教如何?”

“如何?”王鎮惡笑道,“沒想象地那麼差,也沒想象地那麼好。鬼怪教的勢力覆蓋基本分五層。第一層,骨幹勢力的秘密滲透,派遣教中骨幹力量,進入西南諸國建立秘密據點,站穩腳跟,進而向各個方向發展。第二層,布教傳道,蠱惑人心,籠絡人心,發展信徒,建立大的集會點,定時參拜鬼怪教教神,教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