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鬼怪教(2 / 2)

阿信在旁靜靜地聽著,從前鬼怪教隻是一個模糊的詞語,而現在,基本上有一個新的認識,蠱惑人心,勢力龐大,勢不可擋,西南之敵……這個全新的鬼怪教,徹底顛覆了阿信的認知,當初鋌而走險,進入寸芒山,水戰洞誅殺鬼怪教的行為有多麼可笑。

王鎮惡和靈虎王又喝再醉,沒完沒了,二者嘴皮上你來我往,誰也不饒誰,胡侃山河,嘴鬥乾坤。

阿信也不理雞飛狗跳,狗跳雞飛的折騰,在旁悄悄地聽著,自認為收獲良多。

“鬼怪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教派,竟然這麼恐怖,控製人心,把控國家,進而征服人間,最後征服……”阿信從王鎮惡和靈虎王聽到的隻言片語中,妄加猜測,也不由得心驚膽戰,“以最初的小教派雛形,發展到最後,控製天地洪荒,乾坤萬道。”阿信不寒而栗。

“這到底是什麼力量!”阿信自問。

“你個小孩,妄以凡人之心揣測鬼怪之力,心不可謂不高。”和王鎮惡鬥酒的靈虎王這八九分醉時才理阿信。

阿信蠻不好意思,忙擺手道:“我隻是說說,我隻是說說。”也確實如此,阿信這崽子說到底隻是個未見過世麵,目光短淺的小子,鬼怪教那一通亂神奪世的神通教義,涉及極廣,遠不是他的認知所能觸及。

靈虎王把阿信喚到身邊,定眼細看,長瘦的臉,滿臉的弱相,累贅厚重的衣裳,外披一張虎皮,看似暖和,實則呆傻蹉跎,周身滄桑氣,滿麵雪染霜,一頭糟發蓬亂,蓋了大半臉,整個人實在難以找出一處出彩的地方。

靈虎王欲言又止,隨即苦笑道:“小兄弟非一般人物!”又隨手倒上一碗酒,遞給阿信。

阿信不懂得其中玄機禮數,慌張推過,推辭道:“我不會喝酒,喝酒誤事!”靈虎王連連搖頭,啞口無言。

倒是王鎮惡興致正好,扯過阿信手臂,拉到一口石凳坐下,大刺刺講道:“這小子命中合乎天道,命道,與我機緣深厚,我有心傳授他一些術法道功,哪知他千不情萬不願,既有彼命,就有此命,我也不強人所難,看天寒地凍,雪深冰堅,特意送他一程,終此緣分。”

靈虎王皮笑肉不笑,指了指阿信:“這……這……小王八,可別拿我尋開心,這小兄弟,好是好,可你也有幾十年沒這種心思了罷!”

“虎兒,我不是你,我最看重機緣,而不是……”

幾日前,王鎮惡不顯山,不露水,阿信誤以為此子是個隻會灌酒的渾人,今日施展各種神通,著實令阿信大開眼界,且還與山中靈虎為友為伴,阿信更覺王鎮惡異樣神通。

不過,君子有臉有皮,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阿信這鳥樣雖算不得君子,但骨子裏卻還有幾分君子的傲氣。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出爾反爾可是很丟人的,阿信也拉不下臉再去求王鎮惡教他神通手段。

王鎮惡與靈虎王真是一對歡喜冤家,說到激動時,一個罵爹,一個叫娘,渾沒個幹淨,一點兒也無嶺中高人,山中虎王的半分體麵。

眼看王鎮惡喝了一碗又一碗,沒完沒了,阿信焦躁了,也不怕靈虎王的雄壯虎威,推搡著王鎮惡,貼著耳朵叫道:“再喝就喝到明年去了,趕路要緊!”

靈虎王酒也灌得多,已經翻了,驢蛋似的滾在地上,呼呼大睡震天響,小廝也不敢幫扶。靈虎王醉酒打人可出了名的。

阿信也管不得靈虎王那廝,拖拽著王鎮惡出了妖府,雞飛狗跳,狗跳雞飛兩小妖送出門來。已是夕陽將墜之時,阿信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王鎮惡醉了,意識還有三五分,身子軟成爛泥,阿信無比艱難地攙扶著。

神通尚在,王鎮惡借酒勁怪叫一聲。半晌,信火翼劃破雲中,落了下來,懸停半空。王鎮惡嘴裏一時吞著稀奇古怪的爛話,一時開著黃腔,唱著十八摸,手還在阿信身上瞎摸。

“起!”王鎮惡有氣無力地喝一道,二人腳下似起一團活浪雲,載著二人落在信火翼背上。

信火翼“咕咕”直叫,阿信將王鎮惡丟在鳥背上,任他亂吐亂叫,哭爹喊娘。

“我初來乍到,不曉得城鎮在哪處,也不消鳥仙苦惱,去附近最近的鎮子就好。”阿信心思也靈巧,猜測信火翼不知去何處,所以大膽用人言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