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鬼怪教膽子也實在太大了,不說寸芒山周遭正道宗門七八個,便是止中縣內州兵三千也能把整個寸芒山一鍋端了。如此招搖,不把正道宗門,州府放在眼裏,難道不怕遭了圍剿。”老五切實分析道。
“老五說得對,這鳥卵鬼怪教真是膽大包天。”老二雖是大老粗,但經老五點破,也能看出其中幾分厲害關係。
四人伏在一山包頭,小心觀察。首領站在一塊仙人指路石後,時不時冒出頭去觀望。情況不明,現狀不清下,打草驚蛇最忌諱,誰都不知寸芒山山體周遭有沒有瞭望眼,明暗哨。
首領神色凝重不言語,對寸芒山看了又看,望了又望。
“依我看……”阿信正要言語,卻被老二,老五打斷,自認為經驗豐富,見識頗廣的他們對阿信不屑一顧。
這時,首領轉過身來,喝二人道:“你倆沒見識,沒得講,老幺嘴巴長在他嘴上,還不讓他說。”
二人心有抵觸,不敢跟大哥頂嘴。
“老幺你說來聽聽。”首領邊側頭觀察,邊對阿信冷冷說道。
“不是正道宗門,州府官兵沒有查到,而是鬼怪教勢力太大,他們不敢惹。州府發出訃告懸賞,隻怕是裝腔作勢,故弄玄虛。”此時夜下沉,北風勁嘯,拉來寒潮,阿信體子弱,被凍得瑟瑟發抖。他磕磕碰碰講來。
首領,老二,老五心中頗是一驚。這番言語,無論對錯,從老十嘴裏講出,還真是語出驚人。
三人齊刷刷玩味地看著凍得鼻青臉腫的阿信。
以老二莽漢思維,其中多出關節還未通透,小聲問阿信道:“你這……這是什麼意思。”有不多不少幾分不好意思。
老五不說話,不過,心底已經對阿信幾分刮目相看,暗道:“沒想到財迷傻子還有幾分思維。”
首領更是懶得解釋,對老二道:“二弟,知道得越多,越是負擔,到時你隻管聽我號令行事,可保萬事無憂。”老二腦滿腸肥,真是條大莽漢,頭大不頂用。別人家是多多益善,而他是多多不善。
傻子有個好處,憂不知所起,思不到不心焦。
老二隻聽首領大哥言語,他也有自知之明,當下喜笑顏開說道:“不多想,不多想,想多了是負累,想得開才過得明白,活得長久。”
胖老二活得最不明白,但他就是十把刀除了首領大哥外,活得最長久的。
難道皮糙肉厚之僚都能活得長久,能擋刀劍才是關鍵。
“大哥一聲令下,指哪打哪!”胖老二正氣淩然道。思考事情上領悟不高,但此類覺悟造詣極深。
老五不多言,隻道一句:“聽大哥使喚。”
首領最後看向老十阿信。傻老十看得比較透徹,但還有多件要事心存疑惑,小心問道:“若是殺了鬼怪教頭子,換不到官府懸賞金,如何是好?”
首領會心一笑,拍了拍阿信腦門道:“紅光社,通寶錢莊做保,州府誰敢不給!”一聽紅光社,阿信便放心了。紅光社可不是一般的背景。
“我們兄弟隻管去拿下鬼怪教頭子的腦袋,其他不消你操心。”首領安慰道。
這時,老二,老五正探出腦袋小心翼翼地去看寸芒山的情況。
阿信在側把首領拉到一旁,小聲道:“大哥,既然鬼怪教勢力這麼大,宗門州府都不敢惹,我們弟兄四人未免也太勢單力薄了。水戰洞內具體情況我們也不知道,貿貿然前去不是自投羅網,羊入虎口麼。”
首領做了個“噓”地姿勢,麵色凝重,心中五味雜陳,怎地都不是個滋味,苦笑道:“老幺呀!往常你也不說話,弟兄們都隻以為你是個不諳世事,老實忠厚的傻子,今日怎地話多了。”
沒來由的話,阿信聽出其中幾分讚賞之意,算是得到了首領的讚賞?臉皮不由得微紅。
阿信真有些激動,說話竟開始結結巴巴,不知是大哥的稱讚,還是對未來未知危險的畏懼而感到緊張。
“我……我總感覺這次很危險,要不……”阿信正要再說,首領適時地打斷。老二,老五看了幾遍寸芒山,實在看不出其中玄機,便過來聽阿信的言語。
首領招呼二人,囑咐一些無關緊要的鳥事,並鄭重其事地說些事關重大,切勿麻痹大意之類的話,打發二人再去觀望,還故弄玄虛道些玄之又玄,密之又密的看似高深莫測的東西。
首領打發去二人,阿信莫名想笑。
“不危險,怎麼可能有千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首領對阿信露了底。他是何等聰明的人物,十把刀唯一的領袖,但凡失算毫厘,便有無數次丟去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