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江湖上有一女殺手,使金陵城高官顯貴們聞風喪膽。
她有碧玉瓊花之貌,飛簷走壁之能,亦能以一擋百。最令人稱奇的是,她無需佩劍,身邊萬物皆可化為利器,削鐵如泥。
傳聞隻要她出手,沒有拿不到的東西,殺不掉的人。
無人知曉她姓甚名誰,隻知她招數間神似在江湖上失蹤已久的向啟南。
向啟南曾是武林備受尊崇的俠尊,獨創心法,劫富濟貧,名譽雙收,幾十年間無人能與之匹敵,卻突然在江湖中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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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這東陽國,不得不一在胡漠之地那場三三夜的惡戰。
“雖咱們涼啟國的盾甲騎射都遠勝於東陽,可交戰在胡漠之地,那破地方寸草不生,東陽人占盡了先機,三三夜過後,咱們的將士兵馬逐漸體力不支,落於下風
“在即將落敗之際,千軍萬馬中殺出一女子,
“她身手快如閃電,無人能看清她用的是何兵器,所到之處一片腥風血雨,
“待到眾將士看清她的麵容,她手中已提著東陽軍將軍的首級,
“東陽軍因她舉起降旗,咱們涼啟因她喝上了凱旋的慶杯!”
眾人聽得興致高昂,熱血澎湃,座下一人大聲問道:“這女子是誰?”
書先生清了清嗓子,道:“這女子有碧玉瓊花之貌,雙眸可勾魂攝魄。
“可在胡漠戰地之中,無人能追得上她的身影,她隻留下了敵軍將領首級,卻沒有留下名姓。
“至此,她再也沒有出現在戰場之上,更無人知曉她姓甚名誰。
“於是人們給她起了外號,女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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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祁灃山熱鬧非凡。
往年皇家圍獵都在禦用山頭,可皇上覺得祁灃山的獵物多,地勢新奇,今年就辦在了祁灃山,圍獵範圍圈定在前半座山頭。
祁灃山屬端親王轄地,王府造在山腳,整個圍獵場地便自然由端親王打理。端親王前幾日從別處抓來一批麋鹿和麅子,今日盡數放出,以助公子們圍獵的興致。還在山腰處搭建了奢華的宴台,不比禦用山的宴台遜色。
祁灃山後山有一洞穴,裏頭有個寒譚,雲知一頭紮進寒潭中凝息屏氣,修煉功力。
順便拔些凝蘆草。
忽而便聽見洞外有幾人疾跑,踩得草地淅淅作響。
她探出水麵,隻見一個少年逃在前頭,幾個土匪模樣的人手提著刀,眼見著就要追上,她便躍出寒水,將手中的藥草彈出。
跑在最前頭的土匪胸口吃痛,捂著退了好多步,手中的刀也險些掉落。
可四下一看,隻見草地上隻多了一株藥草。
這區區一株柔軟無骨的藥草,盡能打出如此力道?這土匪大驚,示意同夥警覺。
她落地在少年跟前,腳挑起一根樹枝握在手中。
土匪仔細瞧她,眼前的女子雙眼如杏,眉如纖柳,唇紅齒白,臉龐巧清秀,束發素衣,身子纖細挺拔精練,是個瓊姿花貌的妙齡姑娘。
放鬆了警惕,吼道,“姑娘,大爺們辦事,與你無關!讓開!”
她纖細的身姿卻挺拔堅定,絲毫沒有讓道的打算,“我偏要管呢?”
“那就送你們兩個短命鬼一起上路!”
土匪齜牙咧嘴的喝道,一湧而上。
她一躍淩空踩在刀上,疾風略過,手中的樹枝便悉數削斷了這一圈壯漢的脖子。
還剩一人因沒跟上,僥幸沒被割喉,看著眼前這一幕,拔腿就要逃跑。
雲知拾起一片幹淨的樹葉,信手一揮,那葉子乘著疾風竄入他的背部,從胸口呼嘯而出!
他捂著胸口那一個窟窿,轉身驚恐的看著奪他性命的女子,轟然倒地,死不瞑目。
頃刻之間,方才凶神惡煞的各位土匪,眼下橫屍遍地,了無生機。
雲知發現裙擺沾了血跡,便走到洞穴裏用水洗幹淨。
轉身瞧見那少年還站在原處,他與自己相仿的年紀,約莫十七八歲,袖口與腰間繡著金線,透著貴氣,身姿挺拔高瘦,隻是臉上有些汙穢,大抵是方才被追殺時摔了一跤。
雲知好意提醒,“你這灰頭土臉的,快去水裏洗洗。”
那少年卻搖頭,“水裏沾了血。”
富家子弟就是這般挑剔,不過她自己渾身濕漉漉的,頭發淩亂搭在肩上,水漬不斷下趟,恐怕也很難看。
雲知無奈,走了幾步撿起那枝藥草,便揮了揮手就做告別。
少年追上前去,不讓她即刻離開,“你先別走,不知還有沒有人來殺我,你送我到前山,可否?”
雲知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祁灃山是端親王的轄區,今日又是皇族圍獵,哪來的土匪能在今日進來殺人?
端親王已然權勢滔,這少年應該是與端親王敵對大臣的子嗣,此番必是殺雞儆猴,鏟除異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