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叉腰,站在文旻太子跟前,實在顯得矮小,歪著腦袋說起來,“我以前的日子是順風順水順應天命的,可我這個月遇見你們幾次了,簡直一次比一次衰,不用算了,我覺得我跟你們倆人,氣場不和,碰一起總要發生點什麼?為了彼此的小命,我覺得以後還是不要見麵的好。”
“好呀,好呀,不要見麵好。”文旻太子道,“你這樣的家夥不是應該呆在繡樓上繡花嗎?跟我假小子一樣四處亂竄,見著人就亂咬,所以,實在不適合出來,你以後就好生呆著,不要出門了。”
“大路你們家的呀。你管我是不是假小子。”李滿多道,“我……我是假小子又怎麼樣,總比有些人忘恩負義好。”
“嗯?!”
“額,你救我的恩情我會記得的,當然,我的救命之恩就算了,我不在乎你報不報答我,因為有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外我也聽說過知恩不報,忘恩負義過河拆橋,還有,還是卸磨殺驢恩將仇報。”她伸手指著文旻太子,“你……算了,我為什麼要跟你這樣的人說很多,給我自己找不自在,告辭,我走了……”
正要轉身過去,文旻太子卻一把就將她給拽過來。
“呀!!”李滿多尖叫了一聲,嚇了他一跳,他微微一咳,笑著看著李滿多道,“那小姑娘是準備怎麼報?恩將仇報?!先吐我一身,然後再罵我幾句,然後再打我嗎?”
他一雙漂亮的眼睛著實勾人,李滿多一怔,嗓子一哽,忙抬起手抓了一把頭發,轉頭過去,“我還有事,先走了……”身子沒轉過去,文旻太子又擋在她,她大聲的吼起來,“你有完沒完……”
“沒完……”文旻太子歎息好人真不是那麼好做的,正想著說點什麼解釋,這便李滿多卻看見了何穎正的腳邊的血跡,剛才鬱結的神情一下擔憂起來,“你受傷了?”
何穎正臉色蒼白的站在那兒,發絲有些微微的淩亂,血汙了他大片的衣服,肩膀到胸口除有一條長長的傷口,像被什麼砍開一樣,傷口猙獰而駭人,血正順著衣服滴落在地上,落在地上的那一灘血泊中,
何穎正的武功很好,到底是怎麼受傷的,李滿多一想就明白,肯定是因為刺客!可是李滿多卻怎麼都覺得跟她有關係呢。她將當時的情形在腦海中回憶一遍,剛才她被人追殺,使勁的跑,他當時在她前邊跟一群刺客打鬥。
當時她背後是刺客,可是這個刺客死了,而且她摔倒之後是麵前的這個繡花枕頭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她雖然暈乎著,可是也知道那個時間十分短暫,要讓這個繡花枕頭幹掉刺客的同時,還將她從地上拉開,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那麼剩下的可能隻能是追殺她的刺客是麵前的這個人幹掉的。
他的武功有多高,她這個外行人都看出去,那麼多人攻擊他都沒有占到上風,可是她回憶了一下剛才何穎正的位置,如果他從哪些刺客的圍追堵截中突破重圍來幹掉她這邊的刺客,被刺客給誤傷,不是弄傷是多大的幾縷。
所以,他分明可以不受傷的,可能就是因救她,才讓他受這麼重傷。
李滿多心裏幾分擔憂,小聲的問,“因,因為我嗎?”
“小傷而已。”何穎正微微低頭致意,垂下眼瞼。
文旻太子剛要開口說話,李滿多卻著急的叫起來,“都流了那麼血,受這麼重的傷,你還小傷而已,你是木頭做的嗎?怎麼不吱一聲……你……”
文旻太子道,“他吱聲了,你太激動了,沒聽見!”
“呀!”李滿多瞪他,十分惱怒的嗬斥起來,“他是跟你一起來的人,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完眉頭一擰,提起裙子,找了幹淨的地方,用牙齒咬住,死勁的撕開撕下一大塊布來,拿起來走到何穎正麵前,伸手就要替他包紮。
何穎正卻退開兩步。
李滿多楞在哪兒,有一瞬間不知所措,因他這一瞬間的誠意,讓她茫然而覺得受傷,什麼樣子的情況在對她如此防備,他們,剛經曆一場生死,可能也許這隻是他本能,隻是,她真的有點受傷。
何穎正也楞住了,將破衣服扯過來遮住傷口,解釋起來,“隻是小傷,勞您掛心,抱歉。”
“我,是……我隻是想……並沒有……”她素來的敏感,大約覺得他救她不過是處於一種正義感,跟喜歡無關,大約也不想跟她扯上關係吧,她擠出一笑後將布條丟給了文旻太子,“你給他包一下吧,再流血會對身體不好…”回頭小聲道,“三錢銀子的裙子……”心疼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