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夜總是長些,辰時天都還未透亮。而蕭玉燮此夜睡得安穩,直到巳時才醒。
“少爺,今日可要進宮?”寫字敲門進來,看到自家爺已經起來,即刻差人送了洗漱用品來,自己在一旁伺候。
“進宮作甚?今兒不是才初六嗎?著什麼急。”蕭玉燮打了個哈氣。“讀書那邊怎麼樣了?”
寫字一聽蕭玉燮提起讀書,表情立刻不開心了,“他已經睡下了,田幹書也已經安排好了。”
“別忘了看好田幹書的妻子,斷不可讓有心之人壞了我們的計劃。”
“好的。”寫字欲言又止。
“今兒你是怎麼了,說話磨磨蹭蹭的。”蕭玉燮漱了口,擦了擦臉,“我馬上要去用早膳,一會兒去看一下田幹書,你再不說,可就沒機會了。”
“說,我當然要說,昨夜為什麼不是我去拿信件,也不是我去救田幹書,明明我也可以的,爺卻不讓我去...”
蕭玉燮從上到下打量一下寫字,“你不知道原因?”
寫字搖了搖頭。
“昨天是誰和廚房的劉嬤嬤,還有管家喝酒的,是誰喝醉了的?”
“我那也是白天的事啊,晚上我明明已經醒酒了。”寫字為自己辯駁道。
蕭玉燮卻不讚同,“這麼大的事,我能交給一個白日裏喝醉的人嗎?行了,下次派你去。我有點餓了,先去用早膳了。”
“少爺一定要說到做到啊。”
“看你表現”蕭玉燮回答道。
此時,蕭管家正在廚房,查看今日膳食安排。
“菜色不錯。”蕭管家道。
“那是當然,這早膳可是我親自操刀。”劉嬤嬤笑嗬嗬,顯然是被蕭管家哄得十分開心。“給你留了一份,還給你備了昨個你喜歡的那道菜。”
“有心了,劉嬤嬤。那我就不客氣啦。”
“拿走,拿走。”劉嬤嬤爽快道,“對了,昨天少爺為何讓我們去找寫字那小子喝酒啊?”
“不清楚,許是看我們幾個過年這幾天操勞,放鬆一下。”
“咱們少爺可真是體諒我們。”
“是啊”蕭管家讚同的點了點頭。
一無所知的寫字,正在下一次出任務努力,努力吃飯....
田幹書被帶回來之後,就被安置在蕭王府的一處偏院。見到蕭玉燮進來,立刻呼救,求蕭玉燮救他一命。
“田大人,本世子還以為今晨一別,恐是今生難見呢。”
田幹書訕笑一聲,“蕭世子說的哪裏話,下官承蒙蕭世子搭救。”
“田大人和本世子同在朝為官,我怎能見死不救呢?”蕭玉燮打量了一下這個屋子,他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偏院,“這裏有些簡陋,田大人就先將就著吧。不知飯菜可還合口?”
“自然是合心意的。”田幹書答道,可心裏直犯嘀咕,這蕭世子來,怎麼不說正事呢?他救自己,而且沒有直接把他帶到聖上麵前審判,不就是想讓他當場指認皇後嗎?
“既然你覺得沒問題,那本世子就先走了”蕭玉燮神色輕鬆,絲毫不像是來談事的。
“等等,蕭世子。下官有一事相求。”田幹書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蕭玉燮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看到跪下的田幹書,挑了挑眉,“田大人這是何意?”
“求蕭世子救救下官。”田幹書磕了個頭。
蕭玉燮居高臨下的看著田幹書,並未打算讓他起身,這人欺軟怕硬,著實不是個好官。
他動了動唇,語氣有些涼薄,“不是已經救你了嗎?不然田大人也不會好端端的在這裏呢。”
“蕭世子莫要在說笑了,隻要世子出手相救,下官定會為世子爺肝腦塗地”田幹書把頭垂得很低,他知道,眼前人是唯一可救他性命之人。“隻求世子夜能救下官一家,下官的夫人已懷胎六月,還望世子夜搭救。”
“聽說我的人前去救令夫人時,趕得及時,晚到片刻,便可能一屍兩命。”蕭玉燮仿佛沒有看到幾乎匍匐在地上的田幹書,“不過現在,尊夫人正好生的養在別院,派專人保護。田大人可還滿意?”
蕭玉燮話音剛落,田幹書猛地抬頭,“謝世子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