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客官,不知是要算運勢還是算姻緣啊?”一位道士打扮的一臉老氣橫秋的算命先生,正手撚胡須對著麵前膚色一白一黑的兩個中年男人問道。
“算運勢!”
“算姻緣”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但二者的回答卻是截然不同。
“這個,二位客官呀,既然你們一個算運勢,一個算姻緣,那咱們就一個一個的來吧,不知哪位先來呢?”算命先生笑咪咪的看著二人。
白麵皮的中年男人說道:“那我先來吧,我算運勢。”
“滾邊啦去,憑什麼你先來,我是師兄我先來!”黑麵皮的中年男人沒好氣地對著白麵皮的中年男人翻了翻白眼,轉頭對算命先生笑道:“先生,給我算,我算姻緣,嘿嘿!”說到“姻緣”二字時,表情格外騷包。
白麵皮的中年男人拍桌怒道:“周玉郎,你還要臉不要臉,這師兄的位子今天就是輪也特麼該輪到我坐坐了,來先生,你好,我算運勢!”
被稱作周玉郎的中年男人也不示弱:“曾擼,放你他娘的狗屁,我看你是欠擼了。”
被叫曾擼的中年男人冷笑道:“好哇,我看你是不避人了都,行,今天就讓你看看到底是你擼我,還是我擼你!我擼不過你,我就不叫曾擼了。”
周玉郎也不示弱,二話不說,兩人就在算命桌前扭打在了一起,所用的招式與市井地痞打架鬥毆別無兩樣,二人手上不客氣,嘴上仍是互罵不止。
“二位快快罷手,快快罷手啊!”聽了兩個人的姓名,算命先生連忙上前勸架。
曾擼一邊扭打一邊朝著算命先生道:“算命的,你先在一邊等著,等收拾完他,你再給我算,別忘了是算運勢,哎呦!”
周玉郎借機朝曾擼臉上橫掃了一拳,喊道:“我看你等會還有沒有命讓他算。”
算命先生看著二人,越看越眼熟,眼見二人打得熱火朝天,突然想到了什麼,清了清嗓子,大聲吟道:“寧斬西海關三千甲,莫敵橋東夜擼郎。”
這兩句如對子般的詩,極不工整,且不說“三千甲”對不上“夜擼郎”,那“西海關”是三個字又如何能去對兩個字的“橋東”呢,算命先生念到“西海關”三個字的時候還故意把其前兩個字連在一塊讀,以爭取與“橋東”二字的節奏一樣。
可偏偏就是這麼兩句詩,生生地將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中年男人定格在了當場,二人驚訝的一同將頭轉向了算命先生。
隔了良久,曾擼鬆開了周玉郎的衣領,腫起的眼眶兀自地流下了眼淚:“師弟啊,沒想到事隔25年,竟然還有人知道這句詩,而且念得節奏感還這麼恰當,真是難得啊。”
周玉郎歎了口氣,仰望天空,雙手漸漸從曾擼的身上滑下,任由它摔在地上,眼角劃過一條淚痕道:“想當年,你我師兄弟二人是何等的威風啊,不然我當年無論如何也作不出這麼氣勢磅礴的詩句呀。”
曾擼擦了擦眼淚,嘴裏吐出一口摻雜著血絲的濃痰,起身道:“師弟,咱可得抓點緊了,複興魔教的大業,今年年底怎麼地也得幹出點成績來呀。”
周玉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師弟呀,你說的就是我想的啊,傷著沒,你瞧你下手沒個輕重的。”
二人說著竟互相給對方查看傷勢。
“哈哈哈哈。。。”突然,算命先生仰天大笑不止,指著二人道:“沒想到,這麼多年,你們二位號稱橋東的夜擼郎二子,直到今天還沒有分出誰是師兄誰是師弟啊,哈哈哈!”
周玉郎聞言斜眼道:“笑個毛啊,你笑,你誰啊你?”
“對呀,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我們師兄弟的早年綽號啊,莫非你是我們以前的仇家易容換貌了不成?”曾擼滿麵狐疑的看著算命先生。。
隻見算命先生又高深的哈哈大笑了好長時間,見二人一直看著他並沒有阻止的意思,便嚴肅了起來,清了清嗓對二人正色道:“咳咳,故人呐故人,貧道就是人送綽號‘奪命九幽’的孫命久哇。”
“咦!孫命久!”擼郎二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幾乎是同時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