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重症監護室內。

“施耐德教授,您還好嗎?”

“你覺得呢?”聲音帶著沉重的粗氣,像是從破舊的管風琴裏發出來的。

“看到您這樣我很痛心,但是應校董會的要求,我還是想問您一個問題,關於您從冰海裏帶出來的那個男孩,您知道些什麼?”

“校董會?還是說加圖索家?”

“......”

“哼。這個我無可奉告,因為我也並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想奉勸你們不要去打他的主意。

否則,你們會打開地獄的大門。”

......

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幻滅,因為現在他正坐著一架價值上百萬美元的私人飛機飛往他闊別已久的祖國——中國,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因為他......

暈機。

“嘔——”

“如果你要吐的話最好還是去衛生間,不然會影響到我的食欲的。”

隔著一條窄窄的過道的的座位上,高挑的女孩抓著一盒漢堡包一臉嫌棄地說道。陽光透過厚厚的飛機舷窗照射進來,她耳邊的銀色四葉草墜子閃閃發亮,上麵的碎鑽絢麗奪目。

這位明媚的少女擁有一頭罕見的暗紅色長發,隻是這頭美麗的秀發看上去似乎不怎麼被打理,如雞窩一樣冒出來好幾個圈圈。

“好了諾諾,你也知道他暈一切交通工具,就體諒體諒他吧。”後排的座位上傳來溫柔的輕聲。

叫作諾諾的少女撇撇嘴沒說什麼,隻是打開硬紙盒子剝開紙袋,毫無淑女風範地咬下一口漢堡包。

“來,喝口水吧。”後座的人起身,走到麵前打開一瓶礦泉水遞給了他。

沒有言語隻是蒼白著臉接過水後猛灌了幾口。

“啊,稍微好點了,謝謝你亞紀。”臉上稍稍有了點血色,氣若遊絲地向那人道謝。

那是一個笑容很甜美的女孩,穿著一身墨綠色的套裙,領口塞著玫瑰紅的蕾絲領巾。

酒徳亞紀,卡塞爾學院執行部部員。

“沒事,你要是還不舒服的話我可以幫你按摩一下,這是我之前和一位老師傅學的,很有用的。”酒徳亞紀回以溫柔的微笑。

“呃,這就不用了。”擺著手拒絕。

“嘿嘿,兄弟不是我挑事,要是有人當著我的麵調戲我女朋友我絕對一槍把他給崩了。”諾諾轉頭對後座的一位同樣身穿墨綠色西裝的男人說道。

葉勝,卡塞爾學院執行部部員。

“諾諾你是和凱撒呆在一起久了所以思維也被他同化了嗎?”葉勝無奈地摘下頭上的耳機說。

“不不,我和他沒有同化這一說。”諾諾搖著頭說,並且再次啃下一大塊漢堡包。

諾諾,真名陳墨瞳,卡塞爾學院二年級生。

“話說小米蟲,為什麼你一個中國人取了一個這麼像老外的名字。”諾諾含糊不清地說。

小米蟲是諾諾為取的外號,因為在初入學校的時候,麵對著前來領他參觀學校的老師問了這麼一句:

“我們學校提供白米飯嗎?”

隨後中午時,他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吃下五大碗白米飯,而且沒有喝一口水或者是拌著其他的菜吃,於是目睹了這一場景的諾諾便稱呼為小米蟲了。

而且從此之後,也被稱為卡塞爾學院之二最能吃的學員。

“你已經問過很多遍了諾諾,就不能換個問題嗎?”有氣無力地說。

“因為實在無聊嘛,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居然就為了一個人。”諾諾看上去似乎有些憤憤不平。

酒徳亞紀坐在座位上,邊低頭看著資料邊說:“畢竟是幾十年來學院發現的唯二的S級,自然要認真對待。”

諾諾冷笑:“可是根據諾瑪提供的資料來看,那人完完全全是一個廢柴,哦不,廢柴至少還能燒火,他估計隻能算作灰塵。”

“可是這個S級是校長欽點的,他是就是,不是也得是。”葉勝重新戴上耳機閉著雙目說。

“而且並不是所有人在覺醒血統之前就能十分優秀,他也許隻是被埋沒了。”酒徳亞紀說。

諾諾翻了個白眼:“真受不了你們這種一唱一和的夫妻樣子,你們什麼時候才能結婚。”

葉勝和酒徳亞紀對視著苦笑了一下。

諾諾總是這樣,會把他們倆說成是情侶,但其實並不是,按照規定也不能是。所以每次諾諾這樣胡說時他們也隻能以沉默苦笑來應對。

見兩人不再說話,諾諾又將話茬子對向一旁正一臉虛弱的。

“小米蟲,我問問你,作為學院現在唯一一個S級學員,對未來的學弟有什麼看法嗎?”

“我隻希望他不要進入這家學院。”

“因為這樣會威脅到你的地位嗎?”諾諾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