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倉沫瞞著曳落寒和麗麗獨自來到德仁醫院實習,她一個星期基本上就回去上四節課,其他的時間都是陪著墨禦風,這樣的日子差不多堅持了半年許久,好幾次她都會碰見墨禦風模模糊糊地清醒,這時她會悄悄開溜,可是隨著墨禦風的病情逐漸轉好,倉沫有時候真的是防不慎防,她一邊為墨禦風恢複而開心,一邊又苦惱於麵對他,真是百感交集。
時間過得真的很快,春夏秋冬,萬物沉睡蘇醒輪替,總感覺時間溜走時你還傻傻地站在那裏不知所措,夏倉沫就是這樣,她總是沒有長遠的目光,她認為過好當下就是最重要的,可是她沒有預想到墨禦風醒來了,她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去麵對他,經曆這麼多,夏倉沫已經走火入魔了,她覺得此生如果墨禦風不愛她,那麼她這一生就不會再愛了。
冬天的飄雪似柳絮般洋洋灑灑地飄落,倉沫怕墨禦風會冷,特地把家裏的暖爐搬到醫院裏放在墨禦風的房間裏,像往常一樣她坐在墨禦風的病床前陪護著他,和他說著話,雖然她知道他不一定會聽見,一般情況下,倉沫總感覺那口罩很礙事就幹脆掛在耳朵上,不會蒙著臉,今天依舊如此。
冬天是一個很幹燥的季節,稍不留神就會導致皮膚幹裂,為了防止這一點,倉沫每天都會為墨禦風擦一些防幹裂的蘆薈精華液,這個時間點又是該擦精華液的時候了,她站起來準備去拿蘆薈精華液,誰知轉身那一刹一雙暖和的手緊緊地拉住了她,那種感覺就如觸電一樣帶著驚悚的意外,倉沫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即戴上口罩,隻見她迅速地抬起另一隻手將口罩帶好,稍稍轉身瞧去。
“你是?”墨禦風聲音輕柔地說到,隻見他抓蒼茫的手指指尖發白,睜著半開的眼睛,眼眸清澈得如同一汪清澈的碧泉,瞳孔閃動著光輝,他的樣子可謂病態美十足。
倉沫愣了大概三秒,由側身變成轉身麵向他,反正是蒙著臉又不會認出自己,倉沫更加無所顧忌地麵對他了,“墨先生你好,我是207病房專戶實習護士小雨,請多多指教。”倉沫以一種職業的口吻回答著墨禦風。
“小雨。。。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謝謝!”墨禦風慢慢放開了倉沫的胳膊,禮貌地說道。
“墨先生客氣了,這是我們工作必須做的,墨先生你躺這麼長時間我扶您起來活動活動吧?”倉沫慶幸墨禦風沒有認出自己,於是想著是時候讓墨禦風進入最後一個康複的階段了,那就是多活動活動,有利於大腦的快速恢複。
“好啊,小雨那就麻煩你了,我也很久沒有動了,不知道手腳是不是僵硬了。”看來墨禦風很有意願地想站起來走動走動,於是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說著倉沫便扶著墨禦風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來到南邊的窗子麵前,墨禦風望著窗子外麵銀裝素裹,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映入眼簾,真如詩中所描繪那種:北國上下,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倉沫立在他的身邊扶著他,陪著他一起看著這魅惑的雪景,她的心裏美滋滋的,他不知道她也好,不會喜歡她也罷,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小雨,你在這裏工作多久了。”墨禦風回過頭來望著倉沫問道,那眼神好像可以秒殺一樣使得倉沫一直不敢抬眼直視墨禦風,隻好低著頭小聲地回答著。
“半年左右吧。”
“那你知不知道這半年來經常來這裏探望我的那個人是誰啊?”墨禦風這一兩年來,身邊總能冥冥中感覺一股熟悉的親和力一直陪伴著他,給予他充足的力量,所以他一直很困惑著這個人的真正身份,盡管他心裏有猜測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