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米諾後來回想,她20歲生日那天,估計是她生命中過得最跌宕起伏的一天。
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起起落落,而最後的塵埃落定,雖然讓一切都戛然而止,卻也給她帶來了終身難以愈合的傷口。
許米諾出生在三月,正是倒春寒的時候,許媽媽從小就說,許米諾跑的太急,要是再晚一個月,就能看到桃紅柳綠的春天,卻偏偏在最寒冷的時候爬了出來!
但爸爸卻總是樂嗬嗬的抱著許米諾笑道:“我女兒是淩寒傲霜的紅梅花,這麼點冷,她才不怕!”
看,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果然是沒有錯的。她爸爸將情人的角色扮演的十分到位。
每次想起許爸,許米諾就忍不住鼻頭酸酸的。父親的去世是她一輩子難以愈合的傷痕,尤其到了自己生日的時候,總是格外想念那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男人!
不過許米諾很快就忍住了悲傷,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哪怕為肚子裏的寶寶著想,她也不能這麼愛哭。
萬一以後生個愛哭包,袁燁霆就更有理由嫌棄她了!
想起袁燁霆,許米諾立馬就高興了。
所以說,孕婦的心情就是陰晴不定。
可是,都這麼晚了,袁燁霆怎麼還不回來?
自己早幾天就特地跟他說過了,要他今天一定要回來一次,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他的。
電話裏他也答應的好好地,怎麼這眼看天都要黑了,還是沒有人影呢?
許米諾有些擔心的走到門口張望,但別墅前的那條路,依舊是漆黑一片。
大概是公司有事耽誤了吧。
許米諾安慰自己,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覺得煩躁?
而且她的眼皮直跳,一股不安的情緒在無聲的蔓延著,許米諾坐立難安。
隻好走到廚房 ,看看有什麼可以準備的,也讓自己分點心,不要胡思亂想。
“寶寶,你說媽咪給爹地,做點什麼好呢?”許米諾到處翻找著食材,但卻發現,自己沒有一樣會做的。
這幾天都是傭人來給自己做飯,許米諾都已經快要退化成老年癡呆了!
不過她本來廚藝也不怎麼好就是了。
翻了半天,情緒還是不穩定,她暴躁的將手裏的西紅柿捏的汁水直流,看著滿手的狼藉,她才覺得稍微平靜了一點。
孕婦難道都這麼暴戾嗎?許米諾不是很喜歡自己這樣。
於是她洗洗手,又轉到外麵去了。
突然她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急匆匆的衝到了樓上。
打開房間裏的抽屜,她寶貝的將醫院的化驗單拿出來摸了一遍又一遍。
想象著待會袁燁霆知道這個消息時臉上的表情,許米諾就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
接下來的十個月可就是她稱王稱霸的時候啦!
許米諾此時頗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興奮感!
她小心的將化驗單放到大床中間,還特地擺了兩個娃娃在它後麵,做出一副愛心的樣子,這才滿意的回了樓下!
可是都這麼晚了,袁燁霆怎麼還沒到?!
就在她來回轉悠,暴躁的想打人的時候,突然她聽到了一陣細微的動靜。
多年的職業敏感告訴她,有人闖進來了。
而且明顯的來者不善!
許米諾立刻警覺起來,袁燁霆的別墅建在郊區,而且地方隱蔽,很少有人知道。
而知道的人,誰敢惹袁燁霆,又不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