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完全失去了合理判斷的能力。
突然有什麼東西,碰到了我的嘴,像花,像酒,像糖,像女生的嘴唇。
我突然意識到,難道我在做夢,一個春夢?
世事短如春夢,人情薄似秋雲。不須計較苦勞心,萬事原來有命。幸遇三杯酒好,況逢一朵花新。片時歡笑且相親,明日陰晴未定。
既然是春夢,那就沒必要顧忌了,人生難得夢裏歡,快意一場趁少年。
我貪戀地咬上了那充滿花香的蜜糖。
甜甜的,還有酒味。
入口芬芳,柔順,滑而不膩。
之後相當長一段時間,我都在享受著那絕妙的滋味,是我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隱約之中,我好像看到有紫光亮起,向著我撲來,不過我並沒有打算理會,反正這是個夢。
我盡力翻了個身,抱緊了懷中人,把我的背向著那紫光,希望夢裏的我也有金光護體。
不知不覺,我就在這不可細說的美妙之中精疲力盡,沉沉睡去。
最後一個念頭,在夢中也能睡著嗎?
之後再無知覺。
……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醒,就聽到李滲涵在外麵叫我起床。
今天還要給他當見證人,去他爺爺那裏給他撐場子呢,我猶豫著伸了伸手,卻發現我的左手沒知覺,右手又好像抱著什麼東西。
睜開眼一看,我的天……
一個女人在我懷中,睡得很安詳,被子蓋在我們倆身上,而我的頭上全是汗。
她的臉離我隻有幾公分,她口鼻之中噴出的氣息,輕輕地撞在我的胸口,隱約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和花香,還是就是她身上的體香。
我頭皮一下子就麻了,我的左手被她壓著,早就壓麻了沒知覺了,腦袋裏嗡嗡作響,另一隻手舉在空中也不知道該放哪兒……
這特麼從哪冒出來的?
還有,我幹了什麼?
我應該什麼都沒幹吧,我特麼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呢……
李滲涵還在外麵喊著,“三哥,三哥,程三哥,起床了,還要辦正事呢,正事辦完再讓你好好睡,快點快點,我在院子裏等你啊……”
聽著他這一聲一聲的喊,我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懷中的女子被驚醒。
看著她,眉清目秀的,跟李滲涵倒是有幾分相像,不會就是李滲涵的姐吧?
這特麼不是說的她不在家嗎,怎麼又在了,這混蛋害死我了……
顧不上想這麼多,趕緊離開才是正事,我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頭抬起來,然後把我的左手一點一點地抽出來。
一翻身我下了床,才發現我特麼居然是全裸的。
我已經在心裏罵了自己八百遍了,為什麼睡得跟死豬一樣,不對,要真是死豬,那肯定也沒法幹那種事,我特麼這……
我要怎麼跟李滲涵說,嗯五弟,是你姐把我睡了,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哦天哪,神哪,救救我吧……
我趕緊穿好衣服,本想直接離開,又轉身幫她蓋好被子,仔細看了一眼,長得還真的是挺好看的。
不禁在內心裏生出一個我齷蹉的念頭,“我沒吃虧呢……”
趕緊搖搖頭,在心裏念一遍正氣咒。
怎麼可以有這麼不要臉的想法,可是我也想要臉啊,這種情況,我要怎麼要臉,完全就是莫名其妙嘛……
輕輕地打開門又關上,小吉跟在我後麵,這家夥也是厲害,昨晚居然沒叫喚,你說你要是叫喚一聲,那不就沒這事了麼?
來到院子裏,小悅悅和李滲涵已經在那等著了,李滲涵讓我洗漱,然後等他爺爺回來,老爺爺一大早就上山采藥去了。
期間李滲涵一直在跟我說著等會見他爺爺的計劃,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後來他說了一句話,把我嚇得直接把臉盆裏的水打翻了。
“三哥你昨晚幹啥了,小吉叫了好幾聲把我們都吵醒了,我還怕吵醒爺爺呢,還好村裏狗多,他習慣了,不然少不了我要挨罵……”
昨晚,小吉叫過了?
天哪!這叫什麼事,我完全沒聽見好嗎……
我試探著問他,你姐真的沒在家嗎?還有她房間裏有一股花香,是什麼香啊?
李滲涵卻很詫異地問我,“有花香?不對啊,我姐沒在家啊,雖然說她有頭痛的毛病,所以爺爺給她配了藥,在房間裏薰著能讓她睡得安穩些,但她不在家的時候,都是不熏的啊……你確定你真的聞到了?”
原來那香味是藥,還特麼跟迷藥一個樣。
我該怎麼說?我要承認還是要否認,他姐就在床上,估計再過一會兒就醒了,那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