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笙仿佛忽略了安南那顫抖的聲音,自顧自的站起來,往庭院外看了一眼,又悠哉悠哉的踏著步到花壇邊,扯了一朵大紅色的朱槿,嘴唇看起來是在動的樣子。
安南還愣坐在原地,指尖發白,有些顫抖,雙眼瞪的渾圓。
她現在腦子裏麵混亂一片。
後背發涼,仿佛什麼時候夙笙就會像是凶狼一樣撲過來,掐住自己的脖子。
不可能,夙笙已經死了,不可能再活過來。
但是又有誰知道那句詩呢?
除了那些在墳墓之下長眠的,就隻有自己和夙笙了。
但是她已經死了啊?
她親眼看著她死的。
安南發起狠,站起來,怒視夙笙。
夙笙注意力完全不在安南身上而是放在那花上,好像那花有什麼別樣之處。
相比之下一邊的安南就像一隻炸毛的老虎。
別人眼中是老虎,但是夙笙眼裏就是隻貓了。
放在以往,安南很少和夙笙說話,夙笙整夜整夜的瘋瘋癲癲的,不是說瘋話就是對著安南笑,笑得安南一個頭兩個大。
這樣的笑不是夙夜那樣輕鬆的笑,而是一種像陰險的笑。
安南看著夙笙,細細的觀察她的動作,看著夙笙忽而呆滯忽而瘋狂的的眼神,看著夙笙喃喃自語。
“夙夜?”安南觀察了好一會兒,還抱著一絲的希望。
夙笙莞爾一笑,她的膚色比之前好多了,現在身體上也沒有傷痛,這讓夙笙舒服了很多,整個人兩頰微紅,“夙夜?你的眼神越發的不好了。”
夙笙站起來,一步一步的靠近安南,安南下意識的想要退避,夙笙笑著一把拉過了安南的手,臉輕輕的靠在她肩膀上,“安南,今天你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同麼?”
安南身子僵硬,但還是搖了搖頭給予了回應。
“那讓我來告訴你吧,你隻顧著殺了我,但是卻忽略了外麵這麼多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一個人。”
安南皺了皺眉,很快又保持了鎮靜。
夙笙的話有很多都不能聽,不然很容易被夙笙控製。
安南沒有說話,夙笙笑了,“那個人是你呀,你以為花山最大的失敗者是我,然而在今日最大的敗家是你。”
“你以為你圍攻了我,殊不知別人正等著你從花家出來的時候將你生擒。”
“誰?”安南開了口,確實有時候夙笙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是誰呢?”夙笙咯咯的笑著,安南猛地將夙笙推開,死死的看著夙笙那張臉。
夙夜,夙笙。
果然她還是更喜歡夙夜。
夙夜是老虎,但是夙笙是一條蛇。
隨時等著咬你一口。
夙笙往後麵退,手上依舊拿著那朵花,“是誰呢?你自己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安南咬了咬唇,誰不敢出去?
“那在此之前,你得死。”安南從懷中抽出了刀,直指夙夜的脖頸,嘴邊勉強扯起微笑。
“死?”
“我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麼?”夙笙說道。
“還多虧你的幫助呢。”夙笙又道。
安南啞言。
“殺吧。”夙笙欺身上前,抵在刀刃上,嘴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