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這個聰明,算是一箭雙雕之計。
首先,明麵上他才是這支隊伍的首領,如果他現在跟楚雲分開,各領一半的人,那些負責跟蹤他們的諸葛亮手下,一定會著重跟蹤王平。
再者,王平隻需要負責吸引這些人的注意力,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劃水偷懶,把原計劃要散播流言蜚語的重任,交托到楚雲的身上。
這是一個既可以卸去負擔,又可以讓楚雲無話可的辦法。
然而,楚雲可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你想得倒好!你自己也了,這裏是襄陽,是人家的地盤,難道你以為,負責跟蹤我們的人,就隻有這寥寥幾人?
我告訴你,這些隻是被你發現的,躲藏在暗中的數量很可能是這些的三倍甚至五倍以上!
就算咱們兵分兩路,單憑你們也不可能吸引對方全部的注意力!真!”
被楚雲這麼一通訓斥,王平頓時整個人都蔫了下去,不過這一年來跟楚雲接觸的時間長了,被楚雲罵著罵著,他不但習慣了,臉皮也跟著變厚了不少,情緒平複得也比一般人快得多。
“老師啊……我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您老別賣關子為難學生了!”
情急之下,王平隻能投降認輸。
“哎!你子的悟性,還是差點兒意思……”
嘴上雖然這麼損了王平一句,楚雲卻沒有再多什麼,而是直接道出他早就想好的辦法。
“聽我的,你現在,先帶著弟兄們找一家最大的酒樓,然後隨便找個座位坐下。”
雖然楚雲隻給出了第一步計劃,王平還是如蒙大赦般鬆了一大口氣,然後乖乖遵從楚雲的指示,帶著弟兄們一路通過問話,得知了襄陽城內規模最為豪華的酒樓的位置。
王平是隨口一問,自認為處於那種跟隨在後的荊州細作們,可就辛苦了。
在這期間,王平在楚雲的授意之下,一共找了六名路人詢問最大酒樓的位置。
其中有剛看完柴背著柴火打算回家的樵夫,有身懷六甲的大肚孕婦,有古稀之年老態龍鍾的婦人,還有真無邪的孩子們等等。
他們身份各異,給出的答案卻如出一轍的統一。
對於楚雲、王平而言是這樣,但這些正常的對話,對於那些荊州細作們而言,就截然不同了。
為了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被發現,他們根本不知道王平與那些路人都交談了什麼,為了謹慎起見,他們甚至懷疑那些人是曹軍安插在襄陽之內的細作,並上前對那六個人進行了一係列的仔細盤查。
然而,得到的答案卻出奇的一致。
“您問的是剛剛那夥人?那個少年跟我們了什麼?沒什麼啊,他自稱是外來的,對本地不熟悉,想指導一下城內最大的酒樓在哪裏。
我怎麼回答的?我當然是城西的喜樓了!”
最先被詢問的樵夫是如此回答的,其他幾人的回答也大同異。
沒有確鑿的證據,荊州細作們就算將信將疑,也不能拿這六名身份迥異卻一時之間難以洗脫嫌疑的普通百姓怎麼樣。
最後,他們隻能不了了之,將注意力轉移回已經漸行漸遠的王平一行人身上。
“老師,高!您這一招真高!”
偷偷瞄著背後的荊州細作們,被楚雲的故布疑陣戲弄得暈頭轉向後,王平實在是忍不住又對楚雲佩服地驚歎起來。
他可不是為了拍楚雲的馬屁,跟楚雲學了這麼久,王平再怎麼也早就把楚雲的脾氣給摸透了,知道老師最不喜歡的,就是溜須拍馬曲意逢迎之輩。
“再叫我‘老師’,我保證讓你比後麵那幾個傻瓜還難受一百倍。”
楚雲瞪了一眼這個已經逐漸變得沒皮沒臉的“得意弟子”,故作凶狠地恐嚇道。
“行了老師,每次您都嚇唬我,但是除了練斬箭術的時候,您就從來沒對學生發過狠。
您對學生好,學生知道,記在心裏,下輩子也不會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