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每次出手的弩手,都能在最佳位置射擊,從而大大提升弩矢的命中率,並保證弩矢盡可能不被浪費。
而且事實上,隻要射得準,即使每輪隻有一千或幾百人發射,其壓製力也比普通的五千弩手們同時射擊要強得多。
“是時候了,讓弟兄們向前推進吧,但是雲梯車和木梯不用急著搭建,等再消耗一下敵軍的精力和兵力再說。”
如果弩手們的射擊和步軍攀爬城牆同時進行,就算弩手們的射擊技藝在精準,也不可能完全避免誤傷的情況。
所以陳昭才會如此決定,對此,許褚也表示同意。
“就這麼辦,咱們先以逸待勞,等占夠了便宜,咱們再一起衝上去。”
許褚說著,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巨闕錘,這個老夥計可是很久沒有見血了。
“未必非要學高順將軍最常用的那個法子去衝到第一線。”
陳昭話裏有話地沉聲道。
“哦?你難道有什麼別的好法子?”
別人也許不大了解,與陳昭多次共事的許褚卻知道,這老陳的戰術雖然不像車騎將軍那般驚為天人,但在曹營的將領之中,絕對不差!
“我現在還沒什麼把握,等會兒我試試看,不過話說在前頭,如果我失敗了,你可不許笑我。”
陳昭賣起關子道。
“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都是老弟兄了,我笑話誰也不能笑話你啊!”
許褚侃笑而談,心中對陳昭的神秘計劃有了幾分期待。
前線的弩手們,還在孜孜不倦地用弓弩對城牆上的守軍,進行著源源不絕的壓製射擊。
在城牆之上,有些荊州軍的盾牌,都被勁弩所射出的弩矢刺穿、擊碎。
城門上的荊州軍校尉,見此情形急得要命,卻又對這種情形一籌莫展。
他雖然不是身經百戰的良將,但也是見過風浪並在多次戰役中苟活下來的老兵,基本的作戰經驗至少是有的。
但這位倒黴的校尉,從來就沒見過有哪支弩手部隊是這個樣子的!
在城牆下排隊而列,各個像神射手一樣出手準得出奇!
“哪有這樣的!在城牆下用弩,可以精準射中城牆上的人……?!”
這校尉覺得自己的信心都快要崩塌了,即使他第一時間就調遣持盾士兵湊近城垛抵禦敵人的弩矢,但效果仍然如同飲鴆止渴。
弩不同於弓箭,雖然裝填緩慢,但射程更遠,穿透力也強,盾牌麵對成群的弩矢攻擊隻能勉強抵擋一陣。
而且這校尉雖然有心反擊,但每當他嚐試讓持盾士兵讓開,調遣弓弩手進行對射時,己方弓弩手的傷亡數字就會直線飆升。
別說對射了,自家弓弩手連搭弓引箭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還到達合適的射擊位置,腦門上或者胸口上就被一支弩矢射中,當場一命嗚呼。
如果這是在遊戲裏,這位校尉還可以高呼“作弊”,然而最可怕的就是,有些時候,現實往往比遊戲還要“魔幻”。
再者,敵人的步軍和攻城器械雖然在朝著城門推進,但從速度和目標點來看,對方壓根就沒有靠過來直接攻城展開白刃戰的打算,這種看似揚長避短的打法,讓這位校尉越發覺得有力無處使。
“憋屈!氣死我了!”
無能狂怒的校尉隻好一個勁兒的猛跺腳,作為發泄的途徑。
——
在北方大營中的瞭望塔上,楚雲正眺望遠方,嚐試著觀察各個城門的進攻狀況。
而馬超作為唯一“保鏢”,也效仿著楚雲進行觀察。
“將軍,看樣子弟兄們打得不錯,雖然章法不同,但都有所進展!”
雖然相隔太遠,馬超無法看得太清楚,但依稀也能看到曹軍將士們波瀾壯闊的攻勢。
“嗯,還好,不過我擔心的並不是這些。”
楚雲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語氣中略帶一絲憂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