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多寫將軍了!將軍的恩澤,末將永世難忘。”
“將軍言重了。”
見張燕眉宇間的狂喜之色,楚雲心想不求你張燕永世不忘,隻要這輩子別忘了,我就知足了。
張燕作為客人留了一日,就很自覺地向楚雲道別,離開了無極。
也許是聰明人之間的默契,王當之事,已經那五千被楚雲送還給張燕的原黑山軍戰俘最後落得個怎樣的下場,張燕沒主動提及半句,楚雲也心照不宣地不曾過問。
就好像,從來都沒有這些人,也從來都沒發生過這些事。
送走了張燕,楚雲開始著手安排,與將軍們一起帶著將士們,互送曹丕三兄弟回鄴城。
責備教訓的話,楚雲已經跟三位弟弟很嚴肅地說過一次,雖然作為兄長他多少也有教育弟弟們的責任,但楚雲覺得就算孩子們犯了錯,認真地去講一遍糾正錯誤就可以了,去反複嘮叨個沒完沒了,隻會起反效果。
臨行前,甄堯倒是對楚雲有了不舍之心,楚雲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知道他有心隨自己回鄴城,又不能拋棄祖業和家族不顧。
感念甄堯畢竟在這段時間辦事積極配合,對自己提供了諸多幫助,楚雲臨行前給了甄堯一個許諾。
日後他的兒子如果有意入朝為官或參軍,楚雲願意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
當然,楚雲說得小小的幫助,在甄堯看來,無異於是一條平步青雲的大道。
至於那位無極縣胡縣令,雖然楚雲明確表示過不會去追究他的責任,但他本人倒是豁達,認為車騎將軍寬宏大量,但他無論出於何種原因,但違反律法是事實,能保住性命已經是車騎將軍法外開恩,他無顏麵繼續做官,主動辭官歸隱,去投奔張燕了。
對於他的選擇,楚雲沒有多言,選擇了尊重。
最後,在甄堯感動涕零的千恩萬謝下,楚雲與馬超、王平、曹休,帶著曹丕三兄弟和兩萬精騎兩千步軍,踏上了返回鄴城的道路。
——
鄴城,鎮北將軍府。
自從曹操平定河北後,對文臣武將們,尤其是追隨自己多年的有功之臣大加封賞。
而曹洪也是在那時一躍成為“四鎮將軍”之一的“鎮北將軍”。
顯然,曹操把這個位子給曹洪,大有讓他在曹操本人不在時,代為操持河北軍務的意思。
可見,曹操對曹洪非常信任,也沒有忘記當年曹洪讓馬相救的恩情。
此時,曹洪正在自家府上,發泄著心中的怨氣。
“真是豈有此理?!”
在大廳中來回踱步的曹洪,正穿著一身最雍容華貴的墨綠色絲綢長袍。
曹洪目光四下巡視,氣急敗壞的他仿佛突然捕捉到某個目標,然後走到一個看上去就很名貴的青銅器麵前,伸出手將其高高舉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用力將它砸到地上,恨不得將其摔個粉碎。
可是下個瞬間,他眼神中的怒火像是被一捧黃土強行掩蓋似的,悄然無息的隨之熄滅了。
他無力地垂下手,將手上“幸免於難”的青銅器重新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然後開始低語著下人們根本聽不清的話。
“把馥兒叫來,然後所有人都出去。”
從先前的狂躁中完全恢複理智的曹洪衝著門外候命的門客下令道。
“喏!”
應聲一起,候命多時的門客便健步如飛地離開並前去執行命令。
沒過多久,一位同樣衣著華貴但臉上帶著三分陰桀之氣的青少年就走了進來。
“爹,您叫我?!”
這位介乎於青年與少年之間的年輕人,正是曹洪的長子曹馥。
當初,把曹丕欺負得抬不起頭的人,正是他。
“來了?跟我過來。”
曹洪此刻麵色陰沉地在前麵引路,帶著曹馥一起到一張氣派的方桌前,與曹馥相鄰而坐。
“怎麼樣?近幾日有曹休那小子的消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