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楚雲對劉備的認知,他並不覺得劉備在屢次敗於曹操之手後,還有這份膽量如此兵行險著,反其道而行之。
最有可能的一種情況,就是劉備身後,也許已經有高人在暗中指點。
倘若果真如此,那此人會是誰呢?
“徐庶?還是諸葛亮?”
楚雲自言自語著,能想到的隻有這兩人。
“咳……”
曹昂咳嗽了一聲,將楚雲的思緒拉了回來。
這時,楚雲環顧四周一看,才意識到原來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看,似乎是等待自己發表看法。
“師兄的話,確有道理,舞陰之失,罪在縣令失職。
待師兄率王師兵臨城下,想來劉備定當如見浩瀚威,俯首乞降!”
盡管心中有所憂慮,但楚雲是不可能當著這麼多將軍的麵,把實話講出來的。
在這種時候,正是人心惶惶,楚雲如果再把敵人描述得更可怕些,這本來能打的仗,也會因為士氣低落而變得艱難。
楚雲就算幫不上曹昂的忙,也不希望幫倒忙給曹昂添麻煩。
聞言,曹昂更是信心滿滿,心想連師弟都挺我,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無需再談,隻是劉備滅亡前的最後一點點垂死掙紮罷了。
我們該喝的喝,別掃了雅興!”
完,楚雲像自己做榜樣似的,舉起酒杯,先幹為敬。
楚雲在軍中的威望一向是比高,僅次於曹操。
聽他這麼一,眾將是紛紛把心咽到肚子裏,繼續推杯換盞,開懷暢飲。
隻是在場之人,誰也沒注意到,楚雲在喝了那第一杯酒之後,兩手就再也沒碰過酒杯一下了!
不,還是有人注意到的。
興許是同門兄弟間的默契吧。
楚雲有意無意地四處觀察時,發現了這一點。
即便有十幾位將軍向曹昂敬酒,但曹昂每次都是將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重複著一次又一次淺嚐輒止。
“看來我這位師兄還是成長了不少。”
感到欣慰的楚雲在心裏這般感慨道。
等眾位將士們吃飽喝足,一個個爛醉如泥般橫七豎八地癱倒在桌下時,楚雲才招呼著在外守著的士卒們,命他們把將軍們全部扶到驛館休息。
曾幾何時,將軍們還隻能在軍營就寢,可現如今,即便是被曹操棄之不顧的許都,都已經發展得遠超那些仍未曾從戰亂的創傷中恢複的城池。
現在,重新修葺的住房,不多得分配不完,但也足以讓大多數流離失所的老百姓,有了棲身之所。
宴會散去,甚至無需開口,隻需要一個簡單的眼神交流,楚雲與曹昂就一起帶著喝得微有幾分醉意的夏侯惇一起,來到一間安靜的密室。
將房門緊閉並囑咐守衛保持距離,不得讓任何人靠近後,楚雲才招呼著曹昂與夏侯惇坐下。
好在夏侯惇喝得雖不少,酒量卻是貨真價實的“海量”,尚能保持清醒的他,不妨礙商量要事。
“師弟,舞陰失守一事,你究竟是怎麼看待的?”
曹昂還是非常在意楚雲的真實看法,三人一入座,他就忍不住主動開口垂詢楚雲道。
聞言,夏侯惇就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似的,微醺之意也清醒了不少,直勾勾地看向楚雲。
看樣子,這位獨眼將軍也是聰明人,聽得出楚雲先前在宴席上,不過是講了些鼓舞士氣的場麵話而已。
楚雲的臉色早不複在宴會上的時候那般好看。
“我覺得劉備背後也許已有高人指點。”
聽楚雲這麼一,夏侯惇先是不服氣了。
“高人?荊州哪裏還能有什麼高人?若是有高人,劉表還會渾渾噩噩至今,無所作為麼?”
夏侯惇倒不是針對楚雲,單純是因為劉表這些年的處事心,而瞧不起對方,進而也一並看不起荊州眾名士罷了。
成熟不少的曹昂反而是虛心地沒有急著開口發表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