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手持雙鐵戟的大將非但不曾萌生半點退意,還越戰越勇。
烏桓精騎們不禁麵麵相覷,心中又一次冒出同一個念頭。
“這,還能算是人嗎?!”
典韋甩了甩雙戟上的血肉沫,連臉頰上的血漬都沒有去擦拭的意思,一雙虎目直視能臣抵之。
他目光雖沒曾定格在烏桓騎兵們的身上,但哪怕隻是從他們身上的掃過,就足以把他們嚇得肝膽欲裂!
典韋不認得能臣抵之的身份,隻是瞧出此人是對方騎兵的統領者,便將右手戰戟尖對準能臣抵之,大喝著斥問道:“兒,龜縮在後算何本事?!可敢上來與我一較高下!”
這種在兵力處於優勢就請求鬥將的“叫囂”之詞,在華夏的曆史長河中也許出現過成千上萬次,換做平時能臣抵之隻需一笑置之,不予理會也就罷了。
可是現在,親眼目睹典韋如來自地府的鬼差羅刹般殺紅了眼,這讓能臣抵之嚇得是不知該理睬典韋,還是該幹脆裝死不予理會。
正當典韋虎視眈眈地瞪著能臣抵之,兩方僵持不下時,能臣抵之的後方,也就是曹軍右翼之外,終於另外出現了騷動!
隻見一支數千騎兵組建而成的人馬,在三位曹軍將領的率領下,抄著能臣抵之的後方殺來!
“呼!終於來了!”
發出一聲如釋重負的感歎過後,楚雲始終緊繃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久違的笑容。
始終神情冷漠的曹操,臉上也仿佛重新恢複血色,他朝著楚雲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不用想,曹操也知道這一定是楚雲的手筆。
“還請叔父恕罪,先前侄兒為防不測,特地讓張遼、張郃、高覽三位將軍,統率我之前訓練的一支騎兵部隊,在外進行接應,現在看來,是他們出手了!”
這支隻有五、六百人的騎兵部隊,並不是楚雲瞞著曹操秘密訓練的。
早在當初從馬騰、韓遂二人購置西涼駿馬之後,楚雲就有擴充騎兵規模的想法,也跟曹操打過招呼。
隻是當時曹操沒太把這事往心裏去,因為楚雲和曹昂把大多數馬匹都用來開設馬場進行繁殖配種,餘下能作為戰馬的不足千匹。
幾百騎兵雖然也不能算少,但還不值得被曹操太過放在心上。
曹操哪曾想到,今日,他恰恰就是被這幾百騎兵給救了性命!
“好子!還好你留了一手,我怎麼先前交戰的時候,沒看到張遼他們仨,你居然連我都瞞在鼓裏了!”
曹操語氣中看似流露出些許不悅,可看向楚雲的眼神中隻有如同看待親子一般的寵溺,可見他心裏是痛快極了!
“侄兒也是沒想到,這烏桓騎兵的數量,居然比我們先前預想的還要多!”
曹操也歎了口氣,感慨道:“是啊,我本來還在奇怪,為什麼踏頓發現咱們的部隊之後,不選擇據城而守,而是非要出城與我們在平原上展開決戰!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他手裏有四萬騎兵!四萬啊!這換做是我,我也要與對手在平原上一決勝負!”
當楚雲與曹操在談笑風生般地感慨時,張遼、張郃以及高覽三人,已率軍從能臣抵之那數千騎兵的後方,直接打開一道缺口,勢不可擋地衝了過來!
能臣抵之見後院起火,就連一向不怕地不怕的烏桓精騎們,也陷入惶恐,頓時方寸大亂。
前有典韋這頭猛虎,後有三隻餓狼般的勇將,能臣抵之眼看著張遼三人率眾不斷逼近,已經失去戰意的手下更是被接連屠殺,心中頓時有一種上無路叫地無門的感覺。
典韋呼出一口濁氣,策馬靠近曹操,請命道:“丞相,末將願將敵將首級取來,獻予丞相!”
曹操早就看出,典韋已經對能臣抵之恨得是牙根癢癢,而先前典韋忠心護主,拚死保護自己的安慰,讓曹操是感動不已,哪裏還能拒絕他的請命。
“典韋將軍盡管去吧,切記刀劍無眼,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