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和楚雲還有郭嘉早就商量好了,趕走踏頓的烏桓兵馬並不是最終目的,他們真正的目標,是要一路打到白狼山,將藏在那裏的袁熙、袁尚連同烏桓一並除掉!
臨行前,已經情投意合纏綿一起的曹丕和甄宓,一起前去送別楚雲,看著這兩個半大孩子居然有郎情妾意的感覺,楚雲心中不禁嘖嘖稱奇,心想這古人當真是早熟得很啊。
曹丕也不含糊害羞,一向內心堅韌從不在旁人麵前表露出半點脆弱的他,居然當著心儀姑娘的麵,在楚雲身前就流了淚。
“雲哥,您實話告訴我,這一次出征,是不是很危險?”
他用含著熱淚的雙眼直視著楚雲,目光毫無閃避地哽咽問道。
見一向堅忍的曹丕如此關切自己,楚雲心頭一暖,本想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撫摸幾下,可一想到甄宓正有些怯意地站在他身旁,楚雲正要探出的手,趕緊停了下來。
在他的心中,曹丕還是個孩子,但是在甄宓麵前,曹丕已然是個該撐起半邊的男人了。
楚雲不能在一個姑娘麵前,用對待孩子的方式,去對待她的男人,這既侮辱了甄宓,更侮辱了曹丕。
他學著曹昂先前的舉動,在曹丕背後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點頭道:“是很危險,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戰事,都要危險得多。”
曹丕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了,他粗獷地用衣袖抹去臉上的淚水,一言不發了許久,才仿佛下了某種決心道:“您一定要平安回來!我和阿宓會等您回來,為我們主持婚事!”
他話音一落,便看向身旁的甄宓。
甄宓一向平靜如水的麵容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眼眶微紅,臉色中流露出明顯的憂慮與感激。
她是個有大智慧且品德出眾的女子,年紀雖,可懂得的道理怕是比曹丕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向楚雲彎腰施了一重禮,甄宓不敢抬頭,垂著頭畢恭畢敬地向楚雲真切道:“兄長對妾身有再造之恩,妾身恨不能相報,隻能每日在心中為兄長祈禱,願兄長逢凶化吉,早日凱旋。”
以往,甄宓嫁到袁家這豪門,看似身世顯赫大富大貴,實則因被留在鄴城照顧著劉夫人那個毒婦,與遠在幽州的丈夫相隔甚遠,生活除了錦衣玉食外,比起那些婢女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但在與曹丕歡好之後,通過交流,她才得知自己與曹昂的這段姻緣,似乎是楚雲一手促成,雖然她怎麼也想不通,楚雲為何能仿佛未卜先知般,料定曹丕會不可救藥般地對她一見鍾情,可事實就是,在楚雲的促成下,她與曹丕已然彼此相愛,還得到曹操的首肯,為他們二人定下了婚事。
若非有楚雲在,甄宓的下場很可能會遠比現在淒涼,這也是甄宓如此感激楚雲的原因。
“真是個過分聰明而又賢惠的姑娘,得此良人,子桓你可要好生珍惜啊。”
楚雲突如其來的誇讚,不但讓曹丕臉色一紅,就連甄宓也出乎意料之下,內心一陣羞澀。
見兩個半大孩子都難為情了,楚雲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心中居然有一種“年輕真好”的倚老賣老之感,仿佛忘了自己的年紀,也不過比甄宓大了一歲而已。
“好了,不過是短暫的分別,別鬧得像生離死別一般,危險歸危險,再大的困難,也是難不倒你雲哥的,這一點,我想不用我多,你也知道,不是麼?”
楚雲本不是狂妄自大之人,但看到弟弟和未來弟媳這般沮喪,也不禁口出狂言,隻為安撫二人的情緒。
果然,聽楚雲這麼一,對他並不算了解的甄宓還有些將信將疑,可深知楚雲本領的曹丕,已經破涕為笑,樂出聲來。
他知道,旁人出這種話隻能是吹牛,可楚雲出來,那就是真相!
可以,曹丕對楚雲,當真是有深深的崇拜之感。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動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