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數月以來,曹安民都把楚雲視為自己的偶像,後來,在楚雲的教導下,自己得以成長,擺脫廢物之名,他更是將楚雲視為自己最大的恩人!
其實前些日子楚雲回來後,他收到消息也激動得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隻不過他覺得楚雲一躍成為車騎將軍,他若是這個時候登門拜訪,難免有被楚雲誤會目的不純,才隻能暫時作罷。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能在這裏,再次見到楚雲!
被抽得臉頰紅腫的白峰,還沒反應過來楚雲是誰,他正奇怪,以曹安民的身份,曹氏宗族的子弟,見到一個少年人,有必要激動成這樣?
下一刻,曹安民直接離開座處,一步一頓如老翁般緩緩走到楚雲麵前,單膝跪了下去。
“下官……拜見車騎將軍!”
曹安民不敢攀附交情,如履薄冰般哽咽道。
見狀,楚雲莞爾一笑,攙扶他起身,道:“自家兄弟,你這樣不是讓旁人看笑話,快起來。”
聽楚雲的語氣沒有責備之意,曹安民明顯鬆了口氣,支吾著解釋道:“雲哥,我……”
楚雲抬手攔住他,搶先道:“沒關係,你的心意我明白,你最近的所作所為,我也看在眼裏,你沒有讓我失望。”
其實楚雲確實看得出,曹安民最近一直安分守己,盡心盡力做好力所能及之事,從他對郭玉兒的態度就能看出,他絕非欺男霸女的惡官。
而且,曹安民對自己的敬重,楚雲同樣心知肚明,這子確實不算有本事,但素來重情義,否則當初曹昂也不會那麼照顧他。
聽楚雲對自己算是有所褒獎,曹安民如釋重負之餘,開始不好意思地腦起頭,憨厚笑道:“雲哥,你這就太過獎了……”
“你先別急著高興,你雖然無過,卻也有不足之處,否則,又豈會任由宵蒙蔽,險些冤殺好人?”
楚雲話音一落,曹安民頓時臉色大變,冷眼看向那已經癱在地上的白峰。
那白峰本就是奸猾之輩,見曹安民這般敬重眼前這少年,又聽了曹安民的稱呼,他自然也終於猜出這少年人的身份。
當朝車騎將軍,丞相義侄,楚雲!
見曹安民看向自己,白峰頓時連一點兒掙紮的心思都沒有,開始絕望地一個勁兒“砰砰”磕響頭,顫聲道:“車騎將軍大人饒命!縣令大人饒命!車騎將軍大人饒命!縣令大人饒命……”
之前還囂張跋扈,對郭玉兒喊打喊殺的他,現在簡直像是落水狗般落拓。
白峰知道以楚雲的身份,要抄查他家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再楚雲這等大的人物插足這件事,有成千上萬種方法,能證明他收受賄賂栽贓郭凱。
退一萬步講,就算找不到任何證據,又如何?
堂堂車騎將軍,要治他一個功曹的罪,還需要理由,需要借口麼?
而曹安民的腦子雖不算太靈光,此事也明白,郭玉兒的話定是事實,這功曹白峰不但把自己收受賄賂陷害百姓,還把自己耍得團團轉。
曹安民頓時火冒三丈,氣得本想當場下令將他壓入大牢,可他畢竟和楚雲耳濡目染有段時間,知道楚雲在場,自己不該擅自做主張,當即開竅道:“雲哥,該如何處置此人,還請您發落。”
“嗬嗬,且讓他先把他知道的都吐出來吧。”
楚雲冷笑著回答道。
曹安民心領神會,瞪向白峰,道:“快!究竟是何人向你行賄,還讓你栽贓嫁禍郭凱?!”
這話直問得白峰如被五雷轟頂,也不知該答還是不答。
答,那就等於徹底出賣藏身幕後的許攸,許攸非但不會保他,還會想方設法與他撇清關係。
可是,若不回答,那不但牢底坐穿,隻怕還要經受嚴刑拷打,唯一的希望,就是許攸也許會動用勢力,將他撈出去。
然而問題來了,許攸再有勢力,又如何能比得上楚雲手眼通?!
如此簡單的選擇題,讓白峰猶豫了幾秒鍾,就做出了決定。
“回稟縣令大人……是……是軍師許攸!”
我在曹營當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