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先前與鍾繇暗中非議楚雲的隨從,更是驚呆了。
大人物他不是沒見過,但是這麼沒架子的大人物,他活這麼多年,還當真是頭一回見到。
“鍾司隸太客氣了。”
楚雲倒是沒心思和鍾繇相互客套。
“鍾司隸,不知如今長安城內兵馬境況如何?”
支援河東郡是爭分奪秒的事,楚雲也就沒和鍾繇拐彎抹角,而是開門見山地問起正事來。
鍾繇一聽楚雲是事幹派,也趕緊擺正神色,作揖回答道:“回稟太子太傅,長安目前約有步軍三萬,騎兵四千。”
整個司州近來幾乎都在鍾繇一人的掌控之下,但能做到在短期內募集這麼多兵的兵馬,可見鍾繇的能力確實很不一般。
“鍾司隸果然名不虛傳。”
楚雲客氣了一句。
鍾繇受寵若驚,嘴上連連重複著“過譽”,臉上的沾沾自喜之色已遮掩不住。
能被楚雲這樣的人物誇獎,本就是一種殊榮和享受。
“不知太子太傅打算何時出兵剿滅呼廚泉那夥亂黨?”
鍾繇同樣是個務實之人,楚雲也是如此,索性也直入正題問道。
“剿滅呼廚泉?不,我們要做的並非立刻平叛,而是先據守河東郡。”
鍾繇沒想到方才還客客氣氣的楚雲,突然會這麼幹脆地將他的想法給否決。
“據守河東郡……?可是太子太傅,據司空給在下的信中所述,我們需要做的是剿滅呼廚泉,平定羌族叛亂,而非據守河東郡這麼簡單……”
顯然,在鍾繇看來,他手握三萬大兵,呼廚泉據隻有一、兩萬羌兵,論兵力、論後方補給、論將士素養,他都有自信遠勝呼廚泉。
這種情況下,還要轉攻為守,放任呼廚泉囂張,是不合理的。
鍾繇的這一想法,楚雲理解。
“鍾司隸,此事你想簡單了,不過……”
楚雲掃了一眼周圍。
鍾繇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眼下二人還在城門口,這麼多雙眼睛在盯著看,怎麼都不是商議軍機大事的地方。
“哦!太子太傅,請隨下官來!”
一直到將楚雲引進偏堂,鍾繇請楚雲入座之後,才不解地發問:“太子太傅,您下官想簡單了,不知可是另有隱情?”
“冀州近來的戰事,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這是自然,司空先誅袁紹,再敗其子袁譚,一路勢如破竹攻占黎陽,想必鄴城也是指日可破!冀州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司空盡數收複!”
鍾繇趕緊趁機又當著楚雲的麵,拍了一番曹操的馬屁。
“可你想過,為何我軍能如此輕易屢屢獲勝?”
“這……司空用兵如神,又有太子太傅您從旁輔佐,袁紹、袁譚之流,豈是我軍對手……?”
“鍾司隸,此處沒別人,你無需講這些連自己都不信的客套話……”
“額……”
鍾繇先是一陣尷尬,然後幹咳一聲,正色道:“是,既然太子太傅這麼,下官從命。
隻是下官確實不知戰事具體細節……”
“你不知道沒關係,且讓我講給你聽。
袁譚雖丟了黎陽,根本原因其實是其弟袁尚與他向來不和,他屢次需要袁尚增添兵力相援,袁尚卻置若罔聞,這才導致黎陽最終被我軍攻占。”
“這……”
鍾繇大吃一驚,覺得甚是荒謬,沒想到袁氏兄弟在存亡之際還能為舊日恩怨相鬥。
“可是太子太傅,這與我們要平定呼廚泉的叛亂又有何幹係呢?”
見鍾繇沒能悟透其中關聯,楚雲隻得歎了口氣,解釋道:“這意味著,袁尚在冀州的兵馬並未有多少折損,既然我們知道呼廚泉在平陽叛亂,他自然也知道。
我們希望剿滅呼廚泉,所以有所行動,那你覺得,如果你是袁尚,會怎麼做?毫無作為麼?”
鍾繇聞言,臉色大變,顫聲道:“您……您是,袁尚可能已經暗中支持呼廚泉了……?”
我在曹營當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