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主公請息怒啊!眼下最重要的是考慮如何全身而退!再去計較那叛徒的所作所為,也是於事無補啊!”
沮授心裏也不好受,他雖然覺得袁紹對許攸的那番話過分是過分,但許攸直接背主投敵,是任誰都想不到的。
然而沮授這番務實的勸言,非但沒有起到效果,反而讓袁紹將矛頭對準了他。
把沮授當做出氣筒一頓臭罵之後,袁紹這才開始問起禦敵之策。
對沮授頗為同情的田豐上前一步,道:“主公,以在下之見,曹操不日將會率大軍前來圍城,不如棄延津、白馬兩地,退守冀州,待休養生息一年,明年春季,再與曹操相鬥!”
田豐給出的,已經是目前最符合局勢的建議了。
糧草不濟,騎兵更是難以補充,士氣更是一落千丈。
袁軍要在這種環境下和曹操繼續死磕,恐怕要不了多久,待延津城門一破,袁紹和眾謀士都要淪為曹操的階下囚了。
如果是之前,袁紹是絕對不會同意撤軍的,他的自尊心絕不允許他做這種事。
但是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形勢擺在眼前,容不得袁紹不退讓妥協。
袁紹仰長歎,看著花板黯然道:“好吧,傳令,讓將士們做好準備……”
然而還不待他完,一位傳令兵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主公!主公!”
“幹嘛慌慌張張的,曹操率兵打過來了不成?!”
袁紹本就心情不佳,見狀更是沒好氣地罵道。
“主公,淳於瓊將軍被曹軍送回來了……”
“送回來了?!曹操會這麼好心?!”
袁紹大吃一驚,昨夜裏他匆忙趕到被燒成灰燼的烏巢大營時,始終不見淳於瓊的蹤影,本以為淳於瓊要麼是投降要麼是戰死,不曾想他不僅還活著,而且被曹操給送了回來。
傳令兵垂下頭,不敢再多言。
袁紹沒多想,隻是揮手招呼道:“走,諸位且隨我去看看!”
結果這一看,袁紹差點兒沒氣得當場把淳於瓊一劍砍死!
原來,這淳於瓊的耳朵、鼻子被曹操盡數割去,已然麵目全非!
曹操此舉,無非是在借此羞辱袁紹!
“啊啊啊啊!!!”
袁紹氣得猛然一跺腳,狂吼道:“匹夫曹阿瞞!竟敢如此折辱我!我與他勢不兩立!”
“主公息怒!曹操此舉,意在激怒主公,與他決戰!可見那曹賊也生怕主公撤回冀州,才用這等下三濫的法子!主公莫要睬他!以免正中他下懷啊!”
哪怕先前被罵得狗血噴頭,沮授還是矢誌不渝地為袁紹出謀劃策。
“呼……呼……”
袁紹不停做著深呼吸,意在平複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總算冷靜下來。
沉思了許久,袁紹最終還是一咬牙,向形勢妥協道:“罷了,罷了!這一次,就讓他曹阿瞞得意一陣吧!傳令!全軍做好準備,今日就退出延津,與白馬的守軍彙合,撤回冀州!”
見袁紹總算腦子清醒了一次,沮授、田豐樂得像過年似的,齊聲道:“主公明鑒!”
這一次,就連一向隻會出餿主意的郭圖,都裝啞巴不敢亂話了。
先前他一直認為優勢很大,就算亂幾句,以袁軍的勢力,要幹掉曹操還是易如反掌。
但壓下敵強我弱,是個傻子都看得出袁紹的處境已經相當危險。
郭圖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這個時候,他一向是善於裝聾作啞。
主意已定,袁紹便開始著手離開延津。
隻可惜袁紹一下令,當晚,曹操就從安插在延津的細作那裏,收到這消息。
“諸位,看來袁紹還沒老糊塗,打算明就開溜。”
曹操將眾謀士包括許攸都叫到帥帳,把剛收到的情報公之於眾。
聞言,意在繼續好好表現的許攸上前一步,道:“孟德兄,在下建議,應當趁今夜攻襲延津,不給袁紹逃回冀州的機會!否則一旦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我在曹營當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