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叔父他可以逼我吃飯啊。”
“那你就當場吐出來,隻要表現出你堅決要執行誘袁紹追擊的計劃,主公最後一定會妥協的。”
楚雲前思後想好一會兒,最後歎了口氣,苦笑道:“奉孝啊奉孝,雖我覺得你這個法子實在是個‘餿主意’,但好像也可以試試看。”
“哼,我就敢跟你打賭,這招一出,主公保準答應你!”
“行,那咱們就拭目一待,輸了我請你喝酒!”
——
次日,正午。
曹操在營帳的地鋪上緩緩睜開眼,感受著自營帳入口處傳來的刺眼陽光,經驗豐富的他很快就意識到,時間已經是日上三竿。
平日習慣早睡早起的曹操,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晚才睡醒了。
“哎……”
情緒依舊低落的曹操,還沒起身,便先是自怨自艾地歎了一口氣。
昨夜,他就寢時在地鋪上翻來覆去,折騰了許久,卻遲遲難以入眠。
原因,正是楚雲先前在慶功宴上提到的破袁計策。
如果單論計策的可行性,曹操無疑會給它打滿分。
但要愛侄愛子親赴險境,那曹操當真是不願答應。
先前在席間,曹操表現出的態度是異常堅決地反對。
可實際上,他的心情是矛盾而複雜的。
深知此刻是與袁紹決戰最佳時機的他,既想采用楚雲之策,又不願楚雲、曹昂以身犯險。
這種糾結的情緒,使得他昨夜徹底失眠,直到黎明時分,實在熬不住的他才堪堪入睡。
結果,睡得晚,醒來得自然也就晚。
感受到腹中一陣饑渴,曹操趕緊向外喚道:“來人!取些酒肉來!”
結果,負責送酒肉的人沒來,反倒是來了個傳達“噩耗”的家夥。
“司空!大事不好了!”
“瞎嚷嚷什麼!吵得我頭都疼了!難不成是袁紹打過來了?!”
正是因為知道袁紹不可能率軍前來,曹操才會拿這個來罵侍從。
平日裏曹操脾氣倒是沒這麼暴躁,至少不會無端遷怒手下。
隻是他現在心情本就煩躁,再加上剛起床不久,情緒自然是更容易失控。
被曹操猝不及防地這麼一罵,嚇得這傳令兵登時就成了啞巴,不敢再亂講半個字。
“話啊!什麼‘大事不好了’?”
曹操的言辭依舊犀利,語氣和臉色卻已經緩和了不少。
傳令兵看在眼裏,這才鬆了口氣,道:“司空,太子太傅他不知為何,開始不吃不喝了!”
“什麼?不吃不喝?他這是要幹嘛?”
捂著腦袋沒尋思過味的曹操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問道。
“的也不知情……”
“罷了,你先下去吧,待會兒我親自去看看。”
一聽楚雲不知道在鬧什麼,本來餓著肚子的曹操頓時沒了食欲,穿好衣物,就匆匆前去找楚雲,打算問個明白。
——
曹營,臨時練武場。
已經兩頓飯沒吃的楚雲,沒有節約體力的打算,而是在對著臨時搭建好的建議木樁,練習著日益精進的劍術。
一劍,兩劍,三劍……
楚雲的劍招,出手速度一招快過一招,一式更勝一式,連綿不絕,勢如驚雷,快若閃電。
目睹著楚雲已稱得上嫻熟的劍法,聞聲而來的曹操停住腳步,拍著手朗聲道了一句:“好!”
楚雲揮劍的手,頓時戛然而止。
“叔父。”
沒有冗長的廢話,楚雲隻是收起劍,向曹操恭敬地作揖打招呼。
“我記得,半年前,你才剛拜進他的門下,想不到你在劍道上的賦,恐怕還要在他之上,若不是這些俗事纏身,再過個三五年,你不定會在劍道上,取得比他更高的劍術。”
有關“絕食”之事,曹操沒有提起半個字,而是與楚雲想朋友間敘舊一般,回憶起陳年往事,再感歎滄海桑田。
“師父的劍術震古爍今,侄兒還差得遠。”
楚雲謙虛地笑了笑,腦海中再度浮現出恩師夏侯恩的身影。
我在曹營當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