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的臉上更加眉飛色舞,顯然對屬下們的溜須拍馬之詞極為受用,張揚道:“那是!若非我足智多謀,你們以為主公為何會封我為軍師,又將這攻打廬江的重任托付於我?!”
劉表若是在此,聽了這話定會無言以對,他確實在受朝廷敕封為“鎮南將軍”後,將“鎮南將軍軍師”一職授予蔡瑁,但這隻是念在蔡瑁跟隨他平定荊州時的功績,以及蔡瑁自身在荊州龐大的宗族背景,才作為一種特殊的恩典,借此向外證明他劉表與蔡瑁的關係有多麼親近。
而蔡瑁居然把劉表的這一行為,成是劉表對他智謀的一種肯定,當真是有些不自知。
可明知他在吹噓,簇擁在他周圍的將士們,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停地溜須拍馬。
荊州軍這麼大搖大擺地進駐蘄春,並順利站掌控整個蘄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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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出廬江後,便率領大軍極速向西馳援蘄春的楚雲,在曆經一一夜的趕路之後,已顯露出疲態。
正當他打算拍拍自己的臉頰,使自己保持清醒之時,身後一位目力超凡的將士,卻要望著西方,伸手猛然一指,向楚雲大喊道:“太子太傅!太子太傅你快看!那是咱們江東的傳令兵!”
楚雲本就困倦,被他這麼突如其來的一聲高喊,驚得心頭直顫,大腦都在隱隱作痛。
經他這麼一喊,不隻是楚雲,連帶其身側同樣策馬急奔的程普、韓當、周泰三將也一並向西方望去。
隻見相隔此處不到百米,一位在馬背上身形不穩,搖搖欲墜的士兵正穿著殘破的盔甲,向己方的方向顛簸而來。
他的盔甲雖然有多處破損,就連肩甲也被箭矢穿破,整支箭都插在他的肩上未被拔出,但一眼看去,便知那是與廬江將士如出一轍的同款製式盔甲。
見他這副慘狀,眾人心中都是“咯噔”一聲,感到分外緊張。
急性子的周泰更是不待向楚雲請示,便擅自親身拍馬,提速向那傳令兵衝去,意在將發生何事問個明白。
那傳令兵自然是認得自家將軍的模樣,一見周泰,激動得險些直接從馬背上摔下去,幸好周泰眼疾手快,及時攙扶住他,這才沒有因摔落而惡化本就不輕的傷勢。
將蘄春陷落的過程與結果簡單明了地彙報給周泰後,這本就靠意念支撐自己的傳兵令,當即昏倒在周泰的胳膊上。
周泰大驚之餘,隻得歎了口氣,將昏迷的傳令兵安置在自己的戰馬後背上,馱著他緩緩返回大軍之中。
將還能保住性命的傳令兵交給隨軍醫師照顧,周泰便趕緊來到楚雲等人麵前。
“幼平,到底出了什麼事……?!”一向老成持重的程普,也忍不住搶在楚雲的前頭發問道。
周泰有些忌憚地看向麵無表情的楚雲一眼,長歎一聲,向程普和韓當苦澀道:“蘄春已經淪陷了,蔡瑁似乎是用了挖地道的法子,迅速攻下了城池……”
“這……”程普與韓當大眼瞪眼,皆是目瞪口呆。
他們在驚愕之餘,也不得不迅速消化這一消息所帶來的影響。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楚雲早已提前預言了這一結果,現在事實證明楚雲有料敵機先的本事,擺在眼前的結果容不得他們不服氣。
意識到必須改變姿態的三人誰也沒吭聲,有在沙場上並肩征戰的默契,他們隻需要彼此交換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的意思。
最後,還是程普恭敬地向楚雲行了一禮,請示道:“太子太傅,既然戰局有變,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還請您示下。”
先前程普也覺得自己一把年紀,戎馬半生,要聽從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人在戰事上指手畫腳,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但現在,他就明白自家主公和公瑾為何會如此放心地將指揮權交給這個少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