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眼下楚雲這洶洶氣勢,滿寵毫不懷疑他是要去砸場子的。
“太子太傅,這……”楚雲這麼憤慨,滿寵心裏很是感動,因為這明楚雲也是個重視百姓的好官,可他擔心現在楚雲正在氣頭上,一時衝動會讓事情變得更一發不可收拾。
“我知道你在怕什麼!告訴你,出了事,我頂著!”楚雲罕見地失了往日的沉著冷靜,又道:“痛快點兒!”
見狀,滿寵知道自己現在想打退堂鼓為時已晚,再他本就沒忌憚過後果,否則他也不會一意孤行要將此事追查到底。
“回稟太子太傅,那酒樓坐落於城西最豪華的地段,叫欲仙樓……”
著,楚雲又向身旁看了一眼,衝一直默然觀察著遠處蹲在牢房內曹洪家總管的陸真真問道:“怎麼樣?那家夥有什麼反應?”
將楚雲與滿寵之間對話盡數聽在心裏的陸真真讓自己強行保持冷靜,道:“雲哥哥,那人一直在想我們這邊看,似乎很在意你與滿縣令的談話結果。”
“哼。”楚雲冷哼了一聲,向陸真真道:“幫我個忙。”
“跑腿的事?”陸真真那張嬌豔如盛開鮮花般的俏臉上,難得一見的失去了以往的甜美笑容。
“是。”楚雲點了點頭,道:“方才的事,你也都聽到了,事關重大,我想請你幫我去軍營,向我師兄傳個話。”
“向子修兄長傳話……?”
“嗯,你就我楚雲向他借一百位羽林騎兵,他若是肯借,就親自率兵去城西醉仙樓門外靜候,待我摔杯為號,便進酒樓響應我!”楚雲的語氣,仿佛不允許任何質疑。
滿寵並未與楚雲一起在外征戰過,所以他還是第一次見楚雲這般雷厲風行的作態,現在他才明白,為何楚雲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人,卻能在軍中博得極高的威望,以及絕大多數將士的敬佩、擁戴。
“太子太傅,即使是曹昂公子,未經司空準許,也不得擅自調動軍營中的一兵一卒……您這樣做,是不是……”
“擅自調動兵馬,不向司空請示,司空若是怪罪下來……”
“怕什麼?!我過了,出了任何事,我一個人擔著!叔父若是為此追究我的責任,那就當我看錯了他,我若看錯了他,因此而丟了性命,也是活該!”
楚雲把話到這個份上,滿寵不但啞口無言,而且當場單膝跪地,向楚雲行頂禮膜拜。
“太子太傅,真乃蓋世英雄!請受下官一拜!”
放在平時,楚雲肯定不好意思讓別人對自己行這般大禮,但現在他壓根沒心思阻止滿寵,任由滿寵這誇張的舉止結束後,他才擺手道:“好了,正事要緊,你還是趕緊帶路吧,我倒是要去會會他們,看看這些泯滅良知的畜生,究竟有多惡!”
楚雲、滿寵二人,與陸真真兵分兩路,各自前往不同的目的地。
——
許昌,城西。
楚雲喧賓奪主地騎著本屬於滿寵的馬,載著滿寵再在背後,一路來到滿寵所描述的酒樓“欲仙樓”外。
翻身下馬,楚雲朝著這酒樓冷哼一聲,向同樣下馬忙著係韁繩的滿寵問道:“就是這兒?!”
滿寵點頭道:“正是,太子太傅莫要衝動行事……”
“跟我進去。”楚雲不耐煩地一拂袖,便帶頭氣勢洶洶地朝著酒樓大門踱步而去。
隨意瞧上幾眼,楚雲便愈發可以確定,滿寵所應該屬實。
因為這酒樓的裝潢簡直奢華得離譜,龐大的體積足足有三層閣樓,牌匾、門簾甚至一磚一瓦都是昂貴的原材質堆砌建造而成,這樣的酒樓,除了家私頗豐的曹洪或他的親戚,放眼整個許都,還有幾人有這等財力隨意開設?
楚雲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剛一踏進酒樓大門,就瞧見裝修同樣華貴的內部空間,可謂人山人海,座無虛席。
一位店二模樣的跑堂青年,趕緊湊到楚雲與滿寵麵前,熱情地開口詢問道:“不知兩位客官想吃點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