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撤退。”賈詡接下來用完全不像是在談論敵人,更像是在向他人介紹摯友般,笑道:“楚雲是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他清楚我們的一切狀況,若是沒有把握在此時此地吃掉我們這兩萬五千人,他怎會輕易暴露自己的存在,向我們動手?”
如果是別人講出這番話,張秀隻會嗤之以鼻,覺得對方是被嚇破膽,但賈詡不同,他像是永遠都會保持著冷靜,運用自己的智慧,無數次的事實證明,一切難題在他的麵前,都將被迎刃而解。
在數次為不停勸告付出代價後,張繡現在對賈詡有著毫無保留的絕對信任。
“好吧,心駛得萬年船,如你所,這兩萬五千將士若是折損在此,非但不能奪回宛城,無法洗刷恥辱,還要承擔罪責。”
張繡最渴望的就是借此機會奪回宛城後,讓劉琦張口為自己向劉表幾句好話,容他繼續坐鎮宛城,替他劉景升看家護院。
哪怕有著為人做看門狗的性質,也總比鬱鬱久居人下的感覺要好上許多,張繡已經壓抑自己數月之久,鉚足了勁,如今宛城攻克在即,越是最後一刻,張繡越是不容不得有任何閃失。
前軍在張繡、賈詡的指揮下,很快改變方向,保持著肅然嚴密的陣型調頭向後推進,盾矛手們在四周結成如馬其頓方陣般的長方形矩陣,步伐一致地均速支援被衝散得七零八落的中軍。
情況對於荊州軍來很緊急,可越是緊急越是不能混亂,如果為急於與中軍會合而放棄陣型,那麼即使很快趕到中軍所處的位置,也隻會因陣型散亂而與已亂成一鍋粥的中軍們一同迎接並州鐵騎們又一次毀滅性的衝鋒踐踏。
攻城時騎兵的作用很,此次張繡、賈詡二人因而將軍中三千騎兵全部留在大營,這也成為眼下不宜與對方的精騎們放手一戰的關鍵因素。
對方有著絕對的機動性優勢,除非敵將是個愚蠢到無可救藥,會下令鐵騎們對如銅牆鐵壁般的盾矛方陣發動自殺式衝鋒的瘋子。
否則,就算張繡此去能擊敗敵軍,也無力阻止敵軍撤退,隻能用箭矢作為餞別之禮,目送敵軍逃離。
將中軍一分為二,強行撕裂出一條大口的關羽等人,見張繡揮軍回援的步伐穩健,陣勢絲毫不亂,連忙中斷調頭進行反複衝鋒的動作。
遠在後方掠陣的楚雲見狀,眉頭微皺,見張繡、賈詡做出最冷靜合理的應對,心想此二人果然沒那麼好對付。
陳昭見狀,向楚雲提議道:“中郎將,敵軍陣型嚴密,進退有度,關將軍定然不會再直衝敵陣,不如由我率麾下的弟兄們對敵軍進行襲擾,如何?”
陳昭麾下的羽林弩騎經其調訓數月,如今不弩箭例無虛發,也是精準非常。
“不可。”楚雲看著荊州軍外列的槍陣後,穿著輕型皮甲手持弓弩的射手們,正全神戒備地握著各自的遠程武器,立刻否認陳昭的建議。
“敵軍少也有四五千弓弩手,並藏身在盾牌之後,你以千人與之對射,必敗。”楚雲見陳昭有所不解,當即解釋道。
騎射手的優勢在於機動性,在大軍交戰時,利用輕裝快馬繞至敵軍側翼,後方,射殺對方持盾步兵的背麵進行射擊,或保持距離襲擾敵軍落單部隊、重騎兵。
如果讓騎射手與敵軍正麵交戰,與成群結隊被盾牌保護起來的弓弩手對射,自是必敗,就算是同等條件下的對射,也是吃虧的。
殘酷的現實:一匹戰馬的性命比一名普通弓弩手的性命還要值錢得多。
陳昭也算有經驗的老將,在楚雲三言兩語的點撥下,馬上會意到自己方才的建議有多愚蠢,撓頭一笑,尷尬道:“是末將糊塗了。”
“無妨。”楚雲談笑安慰道:“我倒是另有計劃要你去執行!”
我在曹營當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