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敢。
夏侯恩見曹昂不話,哼了一聲,又道:“把他打成這樣,今晚醉雨樓,你請客,沒意見吧?”
曹昂有意見,也有委屈。
可他還是不敢。
不敢,就隻有受著,曹昂不但要受著,還要擠出笑容,悅然應道:“好嘞。”
夏侯恩似是覺得不夠出氣,又補了一句:“以後你要是還下這麼重的手,這做飯的活兒就由你承包了,做得不好,我就揍你。”
自兗州事件後,曹昂時不時會思念起自便對自己百般寵愛的姐姐曹婧。
然而從來沒有一次,曹昂像現在這般懷念曹婧。
他很想委屈的大哭一聲:“姐姐啊!您走以後,師父就欺負我啊!”
曹昂也沒有這樣做,這一次他倒是敢,可他不忍。
他不忍在夏侯恩麵前,再提及曹婧,一次都不想……
——
往後的整整七日中,楚雲日複一日的磨練著身法,呃,還有廚藝。
楚雲的悟性確實極佳,再搭配這等高強度的嚴苛練習,身法精進神速。
現在,曹昂若不使出十成的速度,楚雲輕而易舉便可避開曹昂的長棍,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近刺擊落空的曹昂。
楚雲整整忙了七日,吳塵、甘寧、蘇飛三人卻整整閑了七日。
起初他們很享受這種隻拿朝廷俸祿卻不用幹活的鹹魚生活,但聲色犬馬了幾日後,就開始覺得單調乏味。
昨日,三人還朝著楚雲連連抱怨,自嘲弟兄們一個個成了閑人。
很多事情是不經念叨的,今日,麻煩便主動找上了楚雲。
楚雲如往常一般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飯正打算前往靈湖繼續練習身法,曹昂卻主動登門而來。
“師弟,出事了。”曹昂一見楚雲,便愁眉苦臉地丟下這麼一句。
“怎麼回事?”楚雲嚇了一跳,以為是夏侯恩出了什麼事。
曹昂歎了口氣,憂心道:“父親要召見你,是安民那子出事了。”
“安民兄?他又捅婁子了?”在楚雲的印象裏,曹安民就是個平日酷愛吃喝玩樂的二世祖,並不覺得他能惹什麼大禍。
“倒也不算捅婁子,哎,你速去隨我見父親吧……”曹昂著,便不由分地拉起楚雲,向司空府狂奔而去。
能令曹昂這位大公子親自前來相請,既明了曹操對楚雲這位義侄的重視,也足以見得確實出了不的事。
見楚雲與曹昂來了,端坐在大堂中的曹操總算鬆了口氣,衝下人們一擺手,他們便知趣地一同退出大堂。
“拜見叔父。”
“拜見父親。”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曹操六神無主,麵色蒼白地請愛子愛侄坐下。
“叔父,敢問究竟出了什麼事?”楚雲從未見曹操如此驚慌過,心中有些不安。
曹操一聲長歎,道:“安民這孩子,前些日子聽汝南附近有一夥民兵,便向我請命,前往汝南將這夥民兵招募過來。
我見這他有心建功,就撥給他三千精兵,將此事交由他辦。
可是這足足過了快半個月,負責配合劉備交接兵馬的典韋將軍都回來了,安民卻還是沒有回來,不但人沒回來,而且音信全無,我擔心他是不是被那夥民兵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