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不屑道:“本來就算他們與當地縣官勾結,也沒這個膽量。隻不過是看我年輕,誤以為我好欺負,就想以連年災為借口,探一探我的底線。若是我退讓了哪怕半步,他們就會立刻步步緊逼,到時再想從他們榨出半點油水都是難上加難。”
吳塵在一盤總算也聽了明白,怒道:“這些狗東西既然如此不識抬舉,公子,我願率五百軍士前往當地縣府挨個向他們征收‘田租’,哪家敢不配合,就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路招讚同道:“我和老吳一起去,這些混賬平時魚肉百姓習慣了,居然還想在我們頭上耍威風!不給他們點厲害嚐嚐,還真當你這個太守是假的!”
楚雲卻不緊不慢地攔住二人,道:“別急,我們的目的隻是敲打震懾這些士族一番,讓他們乖乖把家裏庫存的部分錢糧上交到我們手裏就好。”
“倘若直接派將士們前去索要,那我們這些朝廷任命的太守將軍們,豈不是與強盜無異?”
“那怎麼辦?他們肯定不會老實聽話地把錢糧主動送來吧?”路招又是被楚雲搞得一頭霧水。
楚雲伸出食指在麵前左右搖晃了一陣,道:“張、孫、康、白四家,以康家勢力最大,白家居末,張、孫兩家則是不上不下。”
“聽張家有家主張順膝下有一獨子,年方二十,名喚‘張愷’,路老哥你正午過後,親率五百兵馬,前往穰縣,到霖方無需理會當地縣令,直奔張家府邸,關於田租的事半個字也不要提,直接以‘張愷’有嫌疑勾結張繡為由,把他抓回宛城來。”
“好,我諒他們也隻能眼看著我們抓人。”路招冷哼一聲道。
這些士族平日也會出資養些家丁門客,耍槍弄棒抵禦匪類,可就算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與久經沙場、裝備精良的曹軍將士們抗衡。
通常當地士族們當利益受到侵犯時,會選擇聯合起來拒絕支持諸侯勢力,可若是要他們直接以武力抵抗諸侯大軍,那是以卵擊石。
“可是,綁一個毛頭子過來,張家就會服軟麼?”路招不大確定地問道。
楚雲深深一笑,道:“當然沒這麼簡單,你們且先按照我的去做就是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見楚雲故意賣關子,路招並不生氣,隻是饒有興趣地拉著吳塵,二人一同引兵出城,向穰縣進發。
“真是兩個急性子。”楚雲站在城牆上,眺望著二人遠去的身影,含笑搖頭道。
兩個時辰後——
率軍趕赴穰縣的路閘吳塵二人,來到張家府宅的大門前,翻身下馬,敲響了大門。
足足等候了半響,大門才“咯吱咯吱”地被人打開,一位趾高氣昂的家丁耷拉著半邊臉,正欲發威,卻見門外數百兵士列隊嚴整,似是來者不善,當即變了副臉色,點頭哈腰地衝路閘吳塵二人獻媚道:“二位將軍,請問有何貴幹?”
路招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問道:“張愷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