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息怒!”賈詡食指豎在唇前,“素聞曹公多疑,恐怕他是擔心將軍歸降的誠意不足,所以故意布局試探將軍的誠心!將軍應當理解忍耐,所謂‘不忍則亂大謀’啊!”
張繡一聲長歎,想到如今將士們的兵器盔甲都繳到聊曹軍手中,再者曹操今日宴席之上雖有冒犯失禮之處,可畢竟還是接受了自己的投降,而且宴請了涼州諸將,還當眾許諾冊封自己為宛城太守,算得上是雖打了一個巴掌,卻也給了一個甜棗吃。
隻是這棗原本是甜的,但到了張繡的嘴裏,卻嚐到了陣陣苦味。
“好吧,事已至此,隻能期望曹操早日率軍班師許昌。畢竟他已經答應允許我們往後繼續治理宛城,隻要他肯離開,我們的危機就算是過去了。”張繡隻得自我安慰道。
“將軍得不錯,正是此理。”賈詡讚同道。
“好啦,你我二人皆徹夜未眠,如今局勢大定,文和啊,我們還是各自回府休息吧。”張繡看著眼前一把年紀仍為自己出謀劃策的賈詡,心頭一暖道。
——
校場上,曹昂正與一位年紀相仿的青年切磋劍術,短短三招五式後,曹昂手中劍身銀白的泠雪劍便已經架在對方的胸口上。
“安民,你又退步了。”曹昂麵露不悅之色,審視著對方道。
那位青年麵如灰土,氣色不佳,僅僅舞弄了片刻的刀劍,便已是氣喘籲籲道:“最近軍武繁忙,弟疏於練劍,請大哥勿怪。”
此人便是曹操之侄,曹昂從弟——曹安民。
“什麼軍武繁忙?!分明是你沉溺酒色,整日隻知與你那些妻妾纏綿!我聽,出征前日,你還新添了一房妾室?”
曹昂狠刮了曹安民一眼,大有怒其不爭之意。
曹安民被戳穿後,漲紅了臉,一句話也不出口。
曹昂歎了口氣,收回泠雪劍入鞘,苦口婆心道:“安民,如今時逢亂世,下未定,正是我等矯健男兒建功立業一展抱負的好時候!現在享受安逸,未免為時過早啊!”
曹安民看著兄長熱忱之態,愧疚道:“大哥得是,弟一定改。”
“希望這一次你是真的會改。”曹昂無奈道。
畢竟,這位弟弟每次被自己告誡後,堅持不了三,就又鑽進了女人堆裏,再度開始聲色犬馬的生活。
“師兄!原來你在這兒。”楚雲近乎找遍了大半個宛城,終於尋覓到了曹昂。
“師弟?”曹昂麵色一喜,招呼著楚雲來到身旁,衝曹安民介紹道:“安民,這位便是我師弟楚雲。”
曹安民一抬眼,卻見楚雲正似看待怪物般盯著自己。
楚雲對於曹安民可謂敏感至極,他記得很清楚,曆史上將鄒氏介紹給曹操,進而引起宛城之戰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這個病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