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賈詡麵色微沉,靜思片刻後,抬頭道:“將軍,那信使想必十有八九已被劉表暫留在荊州,看來劉表並不打算發兵相援,而是意在坐觀勝敗!”
“劉景升這廝,著實可恨!”張繡怒罵了一聲,又道:“那依先生之見,眼下我們該如何是好?”
賈詡輕捋短髯,沉吟道:“劉表既不肯發兵來援,依在下之間,將軍隻有歸降曹操,方可圖存啊!”
“歸降曹操?!”張繡驚得險些喊出聲來,發覺自己失態後,忙壓低聲音又道:“我們眼下歸附劉表之下不久,難道又要改換門庭歸降曹操?劉景升畢竟是漢室宗親,朝廷敕封的荊州牧。而那曹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這……”
“將軍請想,眼下宛城危難之際,劉表卻坐山觀虎鬥,不伸以援手,可見其並無庇護將軍之意。而曹操大軍已兵至淯水,宛城的安危迫在眉睫,若將軍不早做決斷,待曹操大軍一到,宛城被破,便悔之晚矣!”
“再者,曹操雖非帝胄,卻已挾子以令諸侯,是當今子親自冊封的當朝司空,且整個朝廷都已被其安置在許昌。此人眼下雖處境不佳,四麵環敵,可其雄心壯誌,文才武略,堪稱當世諸侯之首。歸降此人,總比替劉表這等昏弱無能的守成之輩看家護院要好得多!”
“而且,將軍莫要忘了,當初張濟將軍,正是死於劉表之手,軍中將士們雖隱忍不言,可想必有不少人並不甘心寄於劉表之下,若能成功歸降曹操,不準有朝一日,可以借其力討伐劉表,為張濟將軍報仇雪恨!”
賈詡陳析利害,有理有據,張繡聽著覺得甚是有理,不禁連連點頭。
“隻是,這曹操既已發兵,又豈會容得我等歸降?”張繡已被賈詡得心動,卻還是隱隱有些不安道。
“主公此言差矣。”賈詡搖頭又道:“曹操兵鋒雖盛,可他的根據地許都,北有濮陽呂布,南有汝南袁術,我軍若據城而守,抵禦曹軍攻城,待遷延日久,縱然我軍最終戰敗,可曹操必然損兵折將,到那時,難保呂布、袁術等人會趁虛而入,攻襲許昌,所以對於曹操來,我軍若肯不戰而降,那是再好不過。”
“況且曹孟德誌在下,將軍若肯歸降於他,他非但不會為難將軍,而且還會格外優待將軍!因為曹操知道,唯有對將軍足夠好,讓下人都看在眼裏,才會有更多的人願意投效他,歸順他!”
“先生之智,曠古爍今!我得先生輔佐,實在是三生有幸!就依先生所言!”張繡視賈詡如救星,感激不盡地挽其長袖道。
“將軍過譽了,在下不才,願意為使,親自替將軍走一趟,前往淯水向曹操請降。”賈詡屈身行禮,毛遂自薦道。
張繡不舍地看向賈詡,明知此行凶險,可他同樣知道,能堪此重任者,唯有賈文和,最終不得已,拍著賈詡之手,惜道:“那就全仰仗先生了!先生珍重!”
“在下必不負將軍重托!”
罷,賈詡拜別張繡,悍然起身,向廳外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