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孽障!”
像是被戳破了心思,行子眼裏滿是怒意,手指著他那個好女兒的鼻子,卻是氣的半句話也不出來。
早知道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初就不該讓她生下來。
嵐靈兒卻像是破罐子破摔,什麼也不怕了般,抬手用力打開那指著她微微發顫的手指,唇角的笑意更是森涼的冷意。
“我累了,爹爹就先出去吧。”她將身子往枕邊靠了靠,眉眼間透露出些許疲乏來,卻是連半個目光都不再落到行子身上。
雖然她幼時也曾渴望過父愛,但太虛偽了,那種輕易便能看透的關切,時至今日,她若還是那麼真,也未免過於可笑了。
這個世上,隻有權力變強才是王道,這樣,才不用淪為任何饒棋子,也不必被任何人欺辱。
“你就仗著我寵你,簡直無法無!”
行子甩袖離去的時候,還不忘上這麼一句,看起來好像還真的有那麼一點像回事,但對於嵐靈兒而言...
惡心。
萬分的惡心。
簡直惡心至極。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要裝。
不過也是,麵具戴久了,有時候真的會習慣到連自己原來的樣子都忘掉。
但,不是變好,而是更加會偽裝了。
閉上眼躺倒在床上,胸腔中的疼意還未完全好轉,被朝露那個賤人贍這一次,實在得不償失,連她好不容易重塑起來的靈根都受到了幾分損傷。
不過當時自己會那樣做也是必然。
憑什麼她可以悠哉閑適地成為大乘期修士,憑什麼她可以變得什麼都不在意!
明明她最心愛的人已經被她搶走了不是嗎?
當初她不是做的很好?卑微地挽留,拚盡全力地去尋那九死一生的不可能,每次看見她跟顧白夜在一起的時候,眼裏都會流露出刻骨銘心的傷痛。
甚至還撕心裂肺地像爛泥一般哭過。
但為何這次相見卻是那麼的淡然?
就好像,就好像在現在的她眼裏,她嵐靈兒,隻是一個跳梁的醜,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浪費精力。
她憑什麼!
憑什麼那麼囂張!
明明她的驕傲,她所有的自尊,堅持,都該被她踩在腳下碾碎才好,她嵐靈兒,才是該被眾人矚目的之嬌女。
該死,那魔藥到底是被誰拿去了,明明她一直貼身放著,平日裏也沒有什麼人敢近她的身,怎麼就不見了呢!
可是那個魔族之人現在也聯係不到了,不能再花靈石重新買過一瓶毒藥,而朝露現在是大乘期的修士,尋常毒藥對她是根本沒用的。
更何況平日裏她也都在竹雲峰待著閉關,很難尋到機會近身,更別提如何去謀害她了。
“該死!”煩躁地捶了下被褥,眼裏滿是不甘。
她不會放棄的,絕對不會!
一晃,又是三十年過去,修仙界的壽命總是要漫長的很,朝露本欲再閉關下去,但念著師尊的丹藥是否都吃完了,便出關繼續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