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的說道:“好了沒事了,你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冬月也不想耽誤她明天的婚禮,在她這待了一會兒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她對謝長尋說:“小姐,我向你保證,明天的冬月是一個全新的冬月。”
翌日,七月初七。
謝府和墨府今日儼然成了江南的萬眾矚目的焦點。
從墨府門前一直到謝府,雖然距離不遠,但卻鋪了一路紅綢,道路兩旁皆是賀喜的行人,嗩呐一響,眾人歡呼雀躍,都想沾一沾喜氣。
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大的陣仗,新郎官一大早就來接新娘子了,還好今日天氣涼爽,正好是個成親的好時候,不然還真的熱的慌。
夏花看著銅鏡中已經上妝完畢的人,比任何一天都要美,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還從來沒有在謝長尋臉上見過如此真摯的笑意呢。
就連她都看癡了:“小姐,今日可真漂亮,比夏花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漂亮。”
月牙攬過夏花的肩膀,看著謝長尋,笑道:“都說女子成親之日是最美的時候,如今看來果真不假。”
謝長尋無奈的搖了搖頭:“等你成親時,我定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男子才能得到你的芳心。”
“那自然是能打得過我的咯。”
一瞬間,屋內笑聲不斷,屋外喜氣洋洋。
她在月牙和幾位兄長的陪伴下走到了府門前,墨正初早早的在那裏等著了,一看到她出來,臉上笑意更甚了。
謝長尋將手交到他的手中,由他帶領著走進了花轎,掌心的溫度讓她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在這七月初七,牛郎織女一年一度的鵲橋相會的日子裏,她也要嫁人了呢。
沒過多久,花轎就停了下來,她知道,這是到墨府了。
外麵有人提醒到:“小姐,我們到了。”
“嗯。”這聲音她清楚,是齊懷的聲音。
這些日子齊懷也費了不少心力,等她成婚後便給他放個假吧。估計到那時候,她也不需要齊懷這些時日的陪伴了。
她在墨正初的攙扶下了花轎,腳還未曾沾地,就被墨正初抱了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便推搡著要下去,他的手又緊了緊,說道:“阿尋,新娘子腳是不能沾地的。”
經他一提醒,她才恍然大悟,她竟然把這個給忘了。
不多時便已至喜堂之上,墨正初將她放了下來,將手中的紅綢的另一頭遞給了她,溫柔的說道:“阿尋,今日拜了堂,我們便是夫妻,那麼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將我們分開,你可要想好了。”
在他說這話的時候,謝長尋明顯的感覺到了他話中的不自信。
她看著圍的水泄不通的院落,無數雙眼睛看著他們,就等著她說出那個答案。
這些人裏麵,有對她有救命之恩的空明大師,有她一生的摯友月牙,有從小陪她長大的雲胡和夏花,也有不似親姐妹,卻勝似親姐妹的冬月。
當然,也有這半個多月來陪著她的齊懷,謝長尋找到齊懷的方向,不經意的朝他笑了笑。
或許……這就是造化弄人吧,如今她要嫁給墨正初,成為他的妻子,也別了過往的種種雲煙。
她抓緊了手中的紅綢,發自內心的說道:“阿初,我願意嫁給你。”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軌跡,不是所有相互喜歡過的人都會白頭偕老,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緣有分。
那些在年少時喜歡過的人,或相守與共,或前途陌路,但隻要喜歡過,便是曾經。
人生從來都是如此,人來人往,從不做片刻停留,有些人有些事,終究是生命的長河中中驚起的一片漣漪,最終歸於平靜。
倒不如,從此一別兩寬,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