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電閃雷鳴的黑夜,衣裝破爛的他躺在床上睜眼看著窗外,外麵黑漆漆一片,隻有響亮的雨聲與他作伴,雨點砸在屋頂草席上,咚唚聲響,好像要把屋頂打穿了。幸好爹爹提前把屋頂加固,不然他的床頭又要用木桶接水了。
今傍晚同村的牧紗從市集那回來,告訴他爹爹和哥哥被官府的人帶走了,爹爹要他乖乖在家裏等他們回來。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在村口等爹爹哥哥回家,左等右等,還是不見他們回來。隻等來了牧紗和他爹爹,牧紗是他一起玩到大的女孩。野急急忙忙往村外跑,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想趕快去找爹爹和哥哥
“你去哪裏?現在進不了城了,城門已經關閉了。”牧紗吼道。
他停下了腳步,又急匆匆往回跑,他得冷靜下來!
為什麼會帶走他們呢?他想不明白。難道跟昨晚的事情有關?爹爹在外麵到底看到了什麼,那慌亂恐懼的眼神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爹爹全身濕透的回來一句話沒有就把門栓的緊緊的,連窗戶都關上,並囑咐我們任何人來敲門都不要開,那一晚野沒有睡覺,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失眠,他以為會發生點什麼,然而一晚什麼都沒有發生。爹爹應該跟他一樣睡不著吧。
雨漸漸停了,外麵的世界安靜了下來,他卻越發的精神。
他叫野,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因為他實在是太調皮了,六歲多上樹摸鳥蛋從樹上摔下來,磕到腦袋開花,直直在床上躺了半年多才好,後來他爹爹經常感慨要是摔傻了怎麼辦咧,爺保佑!後來爹爹幹脆給他取名叫野,人如其名,粗糙好生養。
爹爹是地地道道的莊稼人,一輩子跟農田為伴,他家門口的大平地,就是專門用來嗮稻穀的,一年到頭,爹爹最喜歡的就是秋收的時候,幾百斤幾百斤的糧食,除去上交給官府的,自已還剩下不少,一家人可以吃的飽,若有餘的還可以拿到市集換銀票,給他的崽子們換身新衣裳。他哥哥叫正道,比他大5歲,聽名字就知道哥哥比他安分規矩多了,哥哥是爹爹的好幫手,不管是上山砍柴還是下地種田,都是塗黑村裏最能幹的,村裏人無不誇他。野最喜歡的是哥哥,哥哥每次趕集回來都會給他帶新鮮玩意,所以他既盼著哥哥早點去趕集,又盼著他早點回來。而已經快十四歲的野,在爹爹和哥哥的寵溺下,一副永遠長不大的樣子。要知道這個年齡的男子,娶妻生子都可以了,但是他不需要。反倒是他哥哥需要娶妻了,他經常學爹爹的樣子,背著手,在桃花樹下來回踱步喃喃著。這時哥哥直接忽略野,一邊搖頭一邊砍自已的柴。
他不用娶妻生子,這是他跟爹爹哥哥之間的秘密。
才微微亮,野已經跨過幾個山坡來到了集剩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到鎮上的市集,爹爹,他還,不宜在人多的地方出現,這也是保護他。野看著繁忙有序的街道,不禁感慨,十多年好像白長了!
街道兩旁都是鋪子,鋪子前麵前麵擺滿戀口,,有賣包子的,賣牲口的,也有像爹爹一樣賣青材。他們不斷的吆喝著,招攬著買客,很是熱鬧。他甚至看到了冰糖葫蘆,哥哥若菜賣的多,有餘錢都會給他買一串。他現在看得口水直流。
不行,現在首先要找到爹爹和哥哥,野快速跑開,按著牧紗告訴他的方向來到了刑獄司,這地方不難找。
正大門比他家大很多,而且結實,正大門上方匾額是刑獄司三個大字,左右兩邊是石頭雕刻的石獅子,還有4個侍衛在值守,兩邊各2人。野剛想上前去問些什麼,還沒開口,就被守衛給攔住了,守衛上下把他看了一遍,這個不高的孩穿著破舊的麻衣,寬鬆的褲子好像要掉下來了,明顯不是自已的褲子,他皺眉的驅趕著野,
“乞丐去別處乞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