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江郅轉回頭,臉色陰沉得仿佛結了冰,嗓音卻隱約透著無奈。
林淺笑笑眯眯的望著他,聲音軟甜的說道:“你也可以叫我小名啊,郅郅。”
江郅定定看她:“……”
看著這一幕的時遇,笑著笑著,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唉~”
林淺笑疑惑的看向時遇,“怎麼了?”
時遇撿起眼鏡戴上,朝她露出禮貌的微笑,“沒事,我就是忽然想到了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林淺笑聽得滿頭霧水,正想問是什麼意思,江郅忽然沉聲提醒她:“可以下去吃晚飯了。”
林淺笑聞言起身,走了兩步,發現兩人都沒動,不由疑惑,“你們……”
江郅走到她身邊,大掌微微扶著她後背,將她送出書房。
“你先下去,我跟他說兩句話就下來。”
“那好吧。”
林淺笑也沒多想,轉身往樓梯下去。
直到聽不見她的腳步聲後,江郅才返身,把書房門關上。
書房的氣氛陡然沉靜下來。
時遇收斂起微笑,神色認真的看他,“反正你老婆說的話你也全部聽到了,初步評估來看,她精神方麵沒什麼太大的問題,暫時不會影響到正常生活。
但她似乎對你有心結或者有心理陰影,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並不完整,應該還隱瞞了什麼,隻是她不信任我,或者不願意說出來。”
聽到時遇的分析,江郅凝眉思索林淺笑嫁進江家以來,兩人接觸的點點滴滴,試圖找到症結。
可記憶好像被蒙上了一層紗,變得非常模糊,他甚至想不起林淺笑第一天進江家,跟他簽結婚協議時,有跟他說過什麼話。
但他能肯定的是,他並沒有對她做出任何出格的行為,或者威脅言語,甚至,簽好協議的當天下午,他帶她去醫院看過江夫人後,當天晚上就去了T市出差,一個月後回來,他隻回江家收拾了一些隨身物品,之後就長期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裏。
直到,一個月前,他中午參加一個飯局,離開時,高晨說看到他太太跟一個老男人去了酒店房間。
他當時的第一反應是,他還有個太太?
然後,他想了足足十秒,也沒想起對方長什麼樣子。
再然後,得知他太太可能正在給他戴綠帽子。
生氣?有一點,但又談不上憤怒,就是覺得惡心和厭惡,以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輕鬆。
如果她真的違背協議,婚內出軌,那他可以毫不費力的擺脫這段對他來說多餘且累贅的婚姻。
再然後,他接到高晨的電話彙報:太太沒有出軌,隻是被人騙進了酒店房間。
他第一想法是:能被男人騙進酒店房間的女人到底多愚蠢?居然還是他太太?
沒兩分鍾,他就看到一個長相嬌美的女人過來敲他車窗,他心裏還沒來得及升起煩躁,就聽到司機轉頭請示:
“讓太太上車嗎?”
那一刻,他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不,這個女孩是他太太?
那一天,他記住了他太太的長相,以及那雙仿佛點綴著細碎星光的杏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