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年半的K國練習生培訓,柯露一行回了國。
緊鑼密鼓地便開始海納娛樂的內部彙演。
公司自己的劇場,占地不大,音響設備卻超讚。
從舞台邊上投射過來的燈光很強烈,女孩們看不清的台下,海納集團的老板趙毅弘坐在中央。
他本來沒興趣的,但海納的娛樂公司剛成立不久,況且歸國的這十二個女孩都是未來主要培養對象,便答應了娛樂經理劉絡成的邀請。劉絡成以為老板看他麵子才來的,無比驕傲地坐在旁邊。
導演反複強調:“注意眼神!hold住全場!”
開場舞。
畢竟從小學舞蹈的,柯露功底在十幾人裏麵名列第一沒人會有異議,再加上她表現力又強,在這種團隊表演裏麵很是亮眼。
趙毅弘蹙著眉一言不發。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台上的某個麵孔似曾相識,舞台上各色彩燈明暗交替閃爍,具體如何又看不真切。
舞步變換,柯露閃到中間。
七年過去,女孩的臉龐早已沒有了兒時胖嘟嘟的感覺,眉眼長開了,比以前更精致,依稀留著少時的影子。
燈光明明滅滅,舊時的記憶與眼前重疊。
“天呐!狗子怎麼成這樣了?哎呦哎呦!這剛收拾的地!”一隻大黑背泥猴一樣著急忙慌地竄進院門,把保姆行姐唬了一跳,追進去要逮它,一時間屋內外忙活的人都出動了,人聲狗吠,你追我趕,好不熱鬧。
隻有院裏大樹底下看書的少年神色淡定如常。
周可娜從背後跳出來:“阿樂哥!”
阿樂是他小名,除了爹媽也隻有周小姐敢叫了。趙毅弘頭也不抬:“你又幹啥好事了?”
女孩挨著他坐下,笑容俏皮又明媚:“狗子它沒看路,掉外麵的泥坑了,可不關我的事???”她當然不能說狗子是被她欺負傻了,看見她就跑,被她追得沒處跑了跌進泥坑了???
他朝不遠處的狼狽的狗子吹了聲口哨。狗子聞聲跑過來,看見一旁笑嘻嘻的周可娜,腳下一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才耷拉著耳朵踱過來。
周可娜嘿嘿一笑:“給狗子衝涼嗎?我去拿水管!”
趙毅弘歎了口氣,這混世小魔女別說這方圓幾裏的狗子了,連他有時候也拿她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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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毅弘蹙著的眉終於舒展開來,不自覺地笑了。
劉絡成看得應接不暇,他扭頭問問秘書陸賀:“這會兒站中間的那個大胸妹叫啥?”
陸賀低聲在他耳邊說:“叫柯露!就是當年咱們破例簽的那個。”
劉絡成眼珠子滴溜溜,從老板身上轉到台上又轉回來,和秘書相視嘿嘿笑了笑。
鼓樂聲停頓之處,柯露眼神迷離望著台下,輕歎了一聲。
劉絡成一個哆嗦,大胖臉笑得春光滿麵。
趙毅弘心跳漏了一拍。眼睛在柯露的信息表上掃過———這丫頭改了姓名在他眼皮底下呆了快兩年,他竟然現在才發現。
當年柯露還是周可娜。京城周氏集團也是赫赫有名的商業大鱷,七年前一場產業調整失敗引起內部大動蕩,周恒軍,也就是周可娜的父親被撤去總裁職位,由其子周明世頂上。而後周家爆出醜聞,說是外室生的周可娜和周恒軍根本沒有血緣關係,周恒軍氣急生亡,很快周可娜就被生母帶走,從此沒有了音訊。從頭到尾不過一年,周氏集團頹敗之勢無法逆轉,周明世卷走一大筆錢和**流亡海外,就在前年他在美國被不明人員槍殺,從此浩浩蕩蕩的周氏家族變成了曆史。
周可娜離開的時候趙毅弘還在國外讀書,連她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關於周家,圈子裏有很多版本的八卦,而從來就是站在不可撼動的頂端位置的趙家怎麼可能不知道,周氏以黑色產業起家,當時的動蕩估計是周老爺子要洗白遭到底下的一致反對破壞,周老爺子怕周可娜被波及,用計將她送走。
即使是多年後的今天,冷漠如趙毅弘也隻對柯露這個小丫頭另眼看待。
身邊劉絡成的胖臉含春,看得趙毅弘惡心犯堵,一張臉頓時冷下來,起身離開。
劉絡成急急湊上去,趙毅弘特助白方元丟下一句話:“老板已視察過了,劉總留步。”
深夜,極速前進的車上。劉絡成擦擦油光鋥亮的腦門兒,對前座的陸賀說:“你還真別說,這些妞兒比照片上得勁多了!特別這個姓柯的,了不得了,老板倆兒眼都直了你瞧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