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救世聖光(2 / 3)

士兵全滅,阿浚麵前隻剩下星芒一個仍然拚命支撐,不讓自己倒下。在挨過神天的最強劍技“神龍破天’以後,勉強身體使出消耗極大的“邪天傀儡術’,再接阿浚的一招“冥皇劍’,星芒還能支持得住、沒有昏死過去,其頑強實在出乎阿浚的意料之外。

即便如此,星芒現下的狀態也是差到極點,保住意識已經是極限了。身軀一斜,星芒就倒了下去,無力的躺著地上,沒法再作任何反抗了。

“米勒多.星芒,是你輸了。”以劍尖抵住星芒的咽喉,仍然身冒金氣的阿浚以勝利者的姿態道。

“不愧為……龍皇……甚麼魔族大軍……根本擋你不住……’星芒啐了一聲,敗得心服口服。

“為甚麼那樣執著要侵略蘭斯?”眉心輕揪,阿浚問道:“戰爭很有趣嗎?殺人很有趣嗎?你們明明知道不會成功的。”

“那……不重要………’星芒自嘲的笑了一聲:“因為魔族…是蘭斯的詛咒……’

“……甚麼意思?”聽得似乎別有內情,阿浚便問道。

微聚魔力,星芒在指頭上集出了一個小型魔動彈。阿浚立馬警戒起來,慎防被星芒在死前反咬一口。

“別擔心………我隻是……想把真相告訴你……’星芒一點自身黑盔,原來龜裂的鎧甲迸然粉碎,將其上身裸露出來。

“這是…?!”阿浚訝異得瞪大雙目,對眼前所見的感到是天方夜譚一般的難以置信。

“……沒錯……這就是我原來的身份………’

背上的大翼無力的躺臥在地,根根羽毛都是汙穢的黑,是原本潔白、後來卻遭到染汙的黑。更惹人注目的,就是星芒那另一片被扯剩小截的黑色羽翼,半禿的翅膀潺潺地滲出血水,將僅有殘留的黑羽都沾上赤紅。然而觀其傷勢卻不像是新創,反倒說是舊患比較合適。

深吸一口氣,阿浚將情緒稍稍平伏下來,道:“墮天使……是吧……’

“沒錯……’星芒重重的歎了一聲,將這個身份承認下來:“我……本來是基路伯,是聖族中的高位天使……受到永活神的差遣,才會隱藏這份尊貴榮耀,滲透魔族進行諜報工作……’

嘴上說得輕描淡寫,實際上星芒卻是經曆了極其痛苦的歲月。星芒本可全身而退,但他卻受不住魔君多次的花言巧語,忠誠之心動搖,受了誘惑就忘記自己的任務,聽從魔君的指示,背叛了自己的主子。

在決定叛變的一刻,星芒背上的聖潔白翼就迅即枯幹,原先的榮耀聖潔受到玷汙,本來的美麗變得極其醜陋。最糟榚的是,星芒內裏的愛心被憤怒和憎恨填滿了。

墮落,令星芒對所有的東西充滿憎恨。憎恨魔君,憎恨人類,憎恨自己。星芒對自己的愚蠢極其恨惡,甚至親手撕掉自己其中一片經已枯幹變黑的禿翼。上癮似的飲著汙穢可憎的黑血維生,星芒成了以前自己至為鄙視厭惡的魔族,既是羞愧又是後悔,總是惱羞成怒的不斷殘殺其他弱小魔族,但此舉卻徒然增添他的憤怒和痛苦,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不是天使嗎?為甚麼天使會背叛……神?”阿浚實在無法理解。

“咳…咳啊……’星芒咳著汙血,自嘲的笑道:“我…我可以說是魔君欺騙了我……但…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答案……’

“那真正答案是甚麼?”阿浚追問道。

張嘴欲言,星芒哮喘了幾下,才勉強回氣:“因為…因為我沒有完全順服全能者……魔君…勾起了我內心的驕傲……令我以為…自己可以搶奪全能者的能力…自己成為那個獨一的神……’

“如果神是全知全能,為甚麼還需要探你刺探魔族的軍情?”見星芒餘氣有限,阿浚抓緊機會發問。

“對…衪不需要任何人幫助衪,衪自己就能成事……’星芒咳出一口淤血,有氣無力的道:“但,衪還是差我去了……因為這就是衪的計劃………’

一問生百疑,阿浚愈來愈搞不懂了:“衪的計劃是甚麼?”

“不知道……’出氣多入氣少,快將氣絕的星芒所作出的回答教阿浚失望:“衪的道路高過我們的道路,衪的意念高過我們的意念……’

“如果你不知道,你又憑甚麼認為神選擇你去執行衪的計劃?”輕咬下唇,阿浚把握機會提出疑問。

星芒虛弱一笑,以最後的力氣作出回答:

“衪…選擇所有人……’

語罷,星芒終是合上雙眼,悄然無聲的斷氣了。

阿浚心頭一陣悸動,直感到有甚麼隨著星芒的逝去而斷裂、失去了。

是因為星芒死去,自己滿腹疑問不得解答的失落?

是因為星芒的悲慘遭遇,因惻隱而生的同情可憐嗎?

是因為自己雙手再度染血,為在這地上碎成冰塊、融化得連遺骸也沒有的亡魂生出的哀慟嗎?

答案,阿浚自己也不知道。

金光褪去,雙翼消失,阿浚默然收劍,為這空虛落寞的結局歎了一口氣。

“神………嗎……’阿浚抬頭仰天上黑幕,喃喃自語的道:“總覺得……不大陌生……’

解除幻化,恢複人型的銀月走到阿浚身邊去,玉臂輕輕繞著阿浚的右手,靜靜的為阿浚作無聲的支持。

悵然若失,阿浚一直盯著星芒的屍首看,寂然無聲的不發一言。

“神…計劃…米勒多.星芒…基路伯…墮天使……命運之輪……這些種種,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浚隻覺思緒極為混亂,難以理出個其然來,感覺甚是煩擾。

旁邊的銀月知曉阿浚心中所想,就出言開解道:“主人,我們先回去好嗎?”

“嗯………’心覺銀月所言有理,阿浚應了一聲,就將心裏諸多煩憂暫時收起:“我們先回皇都去吧……’

話甫說完,漆黑夜空忽地透出一道微微黃光,隱見漸趨光亮之勢,不到半分鍾已將整片夜幕照個明亮,看來就像是日出一般的景象。

“怎麼回事…?”阿浚抬頭望天,看著這令人訝異的畫麵發出疑問道。

夜空一道耀眼金光現出,照得底下眾人都是睜不開眼睛來。

駐守在皇都裏頭的眾軍人皆是惶惑,疑問驚奇之聲響不絕耳。

“這是………?!”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妮凡,也是禁不住臉上的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