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打算傷害你的。”阿浚攤開雙手,表示自己無害:“剛剛以為你是魔獸,他才會出手這麼重。”
身影凝望著JP,似乎不相信阿浚說的話。
“把槍收起來。”妮凡壓低聲量的提示道,JP隻好照做。
“神天說你會認得那個吊墜的。”菲琳從戴維斯那邊拿過金橘,打開那布包幫腔道:“看,他說你喜歡金橘,我們也帶來了。”
身影忽地從樹叢撲出,洶然撲向阿浚。來勢著實過於突然,阿浚一時反應不及,就被身影撲倒。
在兩個照明術的照耀下,身影的真麵目終於曝光了。
一頭淺棕色的淩亂頭發,澄黃的眼睛靈動透露著桀驁不馴的野性,皮膚是健康的黝黑麥色,這個穿著獸皮的女孩四肢雖不算粗壯,但卻是結實有力,左肩近鎖骨位置綁了把連鞘小刀,看樣子似乎已經在樹海中生活了許多年日。
“咕!”阿浚反射性的掙紮著,想要推開那女孩。那女孩力氣奇大,居然是以雙手壓製住阿浚,嘴巴一張就咧牙露齒,似是想要對阿浚不利。
“浚兄!”戴維斯倒抽一口涼氣,就想要打出氣功彈解救阿浚。
“不要出手!!”縱使身陷險境,阿浚還是不忘初衷:“要是傷到她就完了!”
“咪呼!”女孩怪叫一聲,便低頭下去朝阿浚頸項咬去。
“咕!”在這全身受製的情況下極力躲開,阿浚勉強避過動脈受傷,卻還是被女孩咬中了。
“噗。”女孩全身一顫,全身動作突然止住了。阿浚抓緊這個好機會,一把將她推開。
“怎麼了?”銀月既驚又疑。
“嗄呀…嗄呀……’阿浚踹著氣,一邊按著自己頸上咬痕一邊搖鈴道:“椰米,你聽得懂我們的說話吧……’
椰米翻過身子的四肢伏地,以狼狗爬行的動作走至阿浚身邊,伸長脖子毫無避忌的在阿浚身上嗅來嗅去。
“果然是隻野獸。”JP揶揄道。
嗅了好一會,椰米忽地側頭蹭阿浚,看樣子是在向阿浚示好了。
“菲琳。”阿浚輕聲喚道,示意要她拿金橘來,菲琳就小心翼翼的悄悄步近,將金橘一股腦兒塞了給阿浚。
“椰米,我們特地去夏甲村給你帶了這些金橘來。”阿浚將懷中的金橘擺到椰米麵前,椰米立馬興奮得用力蹭了阿浚一下,就把金橘給全部拿了過來,甚是粗魯的就地剝皮吃了起來。
“呼,看來去夏甲村走一趟是對的。”阿浚望了望維德和菲琳。
不消一會,椰米便把金橘給全數吃完,撲倒了阿浚,感激的舔著他。
“好香豔啊。”JP贈慶道。
“主人,您怎麼臉紅了?”銀月醋意大盛,惱怒之意已經明顯地在語氣中流露出來了。
“啊?”經銀月這麼一提,阿浚才發覺自己兩頰發紅。趕緊推開椰米,不讓她再舔自己,阿浚正色道:“啊,咳唔,椰米,椰米?”
眨著澄黃眼睛,椰米好奇的直視著阿浚。
“唔,那個,你懂得說話嗎?”阿浚收斂心神,道:“我們是來找克裏斯的,你可以帶路嗎?”
“克裏斯?克裏斯?克裏斯?”椰米歪著頭,似乎是不懂他的意思。
“我們,找,克裏斯。”刻意拖慢說話速度,阿浚加入手勢輔助說明,以求更好的傳達意思:“你,帶路。”
“帶路?”椰米重複著阿浚的說話,似乎正在努力理解。
“帶~路。”刻意延長同一字眼,阿浚強調這一動作。
“咪呼……’椰米坐在地上,舔著清潔自己,看來是搞不懂他的意思。
“欸,我放棄了。”阿浚攤手歎氣。
“媽的,搞半天就隻見到一個聽不懂人話的野丫頭。”JP不忿的踹樹泄忿。
“有人能教她怎樣說話嗎?”丹尼斯沒好氣的道。
幸而椰米清潔完自己,便湊前輕咬著阿浚的衣袖,好像要帶他到甚麼地方去。
“甚麼嘛,她還是懂的。”妮凡舒一口氣道。
“大家跟來吧。”阿浚向眾同伴招手道。
“喵嗚!”椰米轉過身子,就躍上樹椏,開始領著眾人深入樹海之中。
漆黑的環境,迂回的路徑,陰險的天然陷阱,眾多魔獸肆意橫行。阿浚暗地慶幸,要是沒有椰米帶路的話阿浚他們早就死個數十次了。
“呀!”銀月忽地驚叫了一聲。
阿浚警覺的看過去,原來是銀月在經過草叢時被樹枝割傷了手臂。
“嚇死我了,還以為是有魔獸偷襲……’阿浚走了過去,輕托起銀月的玉手察看傷勢。
“椰米,等一下!”菲琳大聲喚道,椰米卻是聽不見似的繼續躍走。
“椰米!!”換上阿浚大喊,椰米倒是有所反應,跳著回來察看何事。
“等等。”阿浚連同手勢示意讓椰米稍候,她就乖乖的坐了下來。
“主人,痛啊。”銀月扁著嘴道,看來是借勢撒嬌了。
“是是,不要動。”阿浚哪裏不知銀月的用意,一邊哄著她一邊施展治療術。
“真會挑時間啊,銀月妹妹。”妮凡調侃道。
“欸,她也隻是不小心嘛。”知道銀月臉皮薄,鮮少如此向自己撒嬌,阿浚便道。
“喔,那我也不小心一下。”維持著的照明術忽地一滅,嚇得菲琳和銀月兩女哇哇大叫。
頃刻間,火炎再度燃起,映出一臉壞笑的妮凡。
“你……’想起妮凡晚上的可怕,菲琳敢怒不敢言。
“你做甚麼啦!”銀月受驚罵道。
“唉唷不好意思,姐姐我也是不小心的。”對兩女的反應很是滿意,妮凡樂嗬嗬的笑著。
“妮凡姑娘你也真是壞心眼……’雲狄汗顏。
“我們繼續走吧。”鬧劇結束,阿浚道。
“主人,我累。”銀月得寸進尺,想要阿浚抱她。
“那就幻化吧。”心覺不能讓步太多,阿浚回道:“這樣既省力,又不會受傷了。”
“咕,!”銀月不滿的鼓鰓。
“幻化吧。”阿浚重申。
“哼,主人是笨蛋。”賭氣一句,銀月便變成白光鋪在阿浚身上,幻化成戰龍鎧。
“椰米,我們走吧。”若無其事,阿浚向椰米道。
“咪呼!”椰米興奮的跳上樹冠,繼續給一行人領路。
“話說回來,你對椰米知道多少?”阿浚問道。
“不少。”菲琳沾沾自喜的道:“每次跟神天閑聊的時候,他總會提到自己的妹妹。”
“那個神天是妹控還是獸人控?”JP拋出一句意味不明的揶揄話來。
“神天怎樣說?”無視JP,阿浚問道:“按理來說,如果神天在皇都身任要職,應當會帶同妹妹一同在皇都住下才對。”
“哼哼,那你們就給我挖幹淨耳孔聽清楚了。”菲琳準備發表她的偉論。
七年前,神天受父所命參加鬥技場的最強大賽,僅值弱冠之年的他以異常優異的成績輕鬆勝出。觀戰的皇族賞識他的高超身手,便重金禮聘神天到皇都加入皇家護衛隊。
順理成章,椰米隨著神天由家鄉來到皇都升官,但沒住多久就受不了人煙稠密的都市環境。適逢神天因新丁入伍而早出晚歸,待不住就離家出走,臨行前就留下一封信知會神天,說自己往蘭斯的最大森林,連峰樹海去了。
素知妹子喜愛大自然,早在孩提時代就已經常在森林流連不返,練就了不輸自己的敏捷身手。神天心覺既然不會有危險,就無謂勉強,任她去了。
“原來如此,大概是因為在這裏住得太久,已經忘了怎樣講話吧。”阿浚心裏冒出另一個疑問:“菲琳你說神天跟她是同母異父的兄妹,是怎麼回事?”
“神天沒怎說過哩。”菲琳推測道:“不過我看,大概是他媽媽紅杏出牆了。”
“是嗎……’阿浚惋惜的道。
“神天兄的父親也真是淒慘,居然遭到妻子背叛了。”戴維斯同情道。
“背地可能有甚麼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吧,我們就別在胡亂猜測了。”阿浚靜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