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浚勉力將小冷涷波盡數砍成兩半,再擠出最後一絲力氣刺破前一個冷涷波,力竭之下隻能被最後一個冷涷波硬生生的直擊顏麵。
“咕!”迎麵一陣前所未有極寒冰冷,涷得阿浚既痛又麻。神誌一陣模糊,阿浚就是背項著地了。
“啊!浚選手倒地了!”歐莉絲以驚訝的聲線報導著戰況。
阿浚想要立即爬起身,卻是湧起一陣力不從心來,費了好些勁兒才勉強站起。
在阿浚掙紮起身的期間,佛瑞茲已然來到阿浚麵前,輕搭著他的肩頭。
“唔?”正當阿浚因著這看似友好的舉動而迷惑時,佛瑞茲已猛地一拳揍向阿浚肚腹,幾道冰柱就直接從阿浚背上爆出。
“啊……’吐出一沫鮮血,阿浚眼前一陣模糊,意識也開始不清了。
“啊~!佛瑞茲選手將先前打出冰柱那招直接打在浚選手身上哩!看來威力非同小可啊!”
單膝一跪,阿浚陷入了半昏眩的狀態,要不是右手顫抖著的抓住佛瑞茲的話,阿浚早就直接倒了下去。丹田受到冰霜拳的直接衝擊,正在粗喘透氣的阿浚一時三刻內絕對沒法恢複過來。
佛瑞茲凝氣在掌,冰爪再在五指上形成,奪命之意再明顯不過。
“主人!”銀月緊張再不能已,既驚又憂的喊了出來。
“我…要死了嗎………’
意識朦朧間,阿浚意識到這麼一個事實。
“我連幫戴維斯報仇做不到嗎……?”
雙目輕合,阿浚眼前一黑。
“經過這幾天的戰鬥,我還以為自己變強了一點點哩……’
不知是自暴自棄還是豁然開朗,阿浚嘴角輕輕的揚了起來。
“嘿,我還執著甚麼哩……’
以往的平淡歲月、與方娜和林楓的恩怨情仇、異世界的離奇經曆,這些片段在腦海一一閃過。
一個朦朧的臉孔掠過,教阿浚的心揪緊了一下。
縱然看不清楚,阿浚卻感到這張臉孔很是親切,而且有點熟悉。
一股不知打從何來的力氣湧出,阿浚乘著這股力度,舉臂格住了奪命一爪,再以結成棒冰的長鐵劍在佛瑞茲側腹上重重敲了一記,反動力恰好將冰霜都震碎開來。
“抱歉,我還有活下去的理由。”阿浚擦擦嘴角的血跡,以劍尖指著佛瑞茲道。
“主人…!”銀月轉憂為喜,為著阿浚的逆轉而高興。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受到反擊的佛瑞茲被打得氣息紊亂,阿浚就抓緊這種段時深作吐納調息。
雙方恰好同時恢複過來,重新開展第二回合。
今次佛瑞茲已作主動,一邊向阿浚衝來一邊凝氣在手,右手卻是揮出了一把冰劍來,看來是打算和阿浚拚劍了。
“正好!”阿浚並無任何特別招數可恃,就隻有劍術略有小成,佛瑞茲此舉可說是正中阿浚下懷了。
冰劍雖快,阿浚反應也不慢,十數招過去仍穩占上風,沒露出絲毫破綻。
佛瑞茲見正攻無效,立馬退後旋身放出幾枚小冰錐試探阿浚的防線。隻見阿浚長鐵劍兩揮就打掉大部份冰錐,從缺口逼向佛瑞茲,不讓他再拉開距離。
邊緣近在咫呎,佛瑞茲被趕鴨子上架,不得已之下索性向阿浚擲劍。
“嗚!”阿浚不料對手會突然擲劍,就立穩馬步將迎麵飛來的冰劍給打掉。
見阿浚腳步滯了一下,佛瑞茲抓住空檔兩手同時使出冰霜拳,地麵登時爆出十數道冰柱來,將佛瑞茲的身形完全遮蓋,並向阿浚進逼過來。
心道此時絕不能退,阿浚咬咬牙就果斷棄劍,以雙手之力拔出背後巨劍一下扔去。裏貝翁質量甚大,擲起來威力自然不容小覷,砍到冰柱林中自然是勢如破竹,往佛瑞茲席卷過去。
感到正麵勁風刮至,佛瑞茲直覺不妙,擠出最後一口氣造出一塊不大不小的冰盾防禦,還是被破壞力巨大的裏貝翁擊碎,連佛瑞茲本人也是被轟飛至倒地。
緊跟在裏貝翁後頭,快快撿回長鐵劍的阿浚馬上搶前,一把將劍尖抵住佛瑞茲喉嚨。
歐莉絲見此,便知勝負已然分曉:“嗚喔~真是精彩!麵對實力強橫的冰魔鬥士,浚選手還能成功反敗為勝!”
結果實在出人意料之外,現場觀眾無一不是為阿浚的超水準表現喝采叫好,另一方麵也是依照慣例的辱罵佛瑞茲,將他貶得不名一文。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榮辱之分再明顯不過。
“嬴了…’阿浚顯得很是平靜,完全沒有沉浸在得勝的榮耀裏頭。
“呼……’銀月放下心頭大石,為戰鬥的結束而舒一口氣。
阿浚收起長鐵劍,並走去回收裏貝翁;佛瑞茲倒也是定力十足,受盡全場人群辱罵仍麵不改色,隻是靜靜的爬起身子,下台離場去。
將巨劍收好,阿浚正想下台休息的時候,歐莉絲的聲音就透過擴音器傳出來:“不經不覺已經來到準決賽啦~比賽中還剩下剛勝出的浚選手、九尾選手,還有種子選手菲莉雲,到底最終會是哪一個奪冠哩?”
“為了公平起見,大會特意在準決賽前提供一段休息時間讓選手們回回氣。”歐莉絲趁機推銷道:“各位哥哥們也可以趁現在光顧一下大會提供的“歐莉絲套餐”支持一下歐莉絲,順便治治肚子喔~’
“還好……’聽得有時間喘息一下,阿浚總算是放心一點。
晉身準決賽的隻有三人,惟一受過傷的隻有阿浚,所以說休息時間為他而設可是一點也不為過的。阿浚抓緊這段時間,回去醫療室給自身傷勢作一點應急處理,銀月亦趁現在下去看望阿浚,JP無奈之下隻好同行為她開路。
“主人您還好嗎?”銀月一見躺在床上的阿浚上半身的傷痕,既是痛心又是擔憂的快快跑上來,卻為女護士們給攔下了。
“請安靜點,醫生要集中精神治療。”女護士示意銀月噤聲。
“治療魔法我也會,請讓我來……’銀月急不及待的想要過去看阿浚。
“別吵,這樣讓他更難休息。”JP附和道。
“可是…!”銀月望望阿浚,眼神很是焦急。
“聽他們的吧,銀月。”阿浚以心靈感應吩咐道:“他們經驗豐富,曉得怎樣處理才是最好的。”
“是…是嗎……’連主人也這麼說,銀月沒有不聽從的辦法。
待醫生給阿浚作了初步的治療後,就下判詞道:“爪傷、涷傷,還有一點內傷。麵對魔鬥士隻傷這麼多,你算厲害。”
阿浚無奈的苦笑一下,完成工作的醫生招來幾個女護士就著她們給阿浚包紮。女護士們手勢畢竟了得,沒幾下工夫就包紮完成。
終於等到治療結束,銀月快步的跑去阿浚身邊,在他身上按按摸摸的檢查傷勢,愁色滿臉的問道:“主人,您感覺還好嗎…?”
“感覺好多了。”阿浚展露出一絲笑容。
“是嗎?”見阿浚臉色無礙,銀月懸空的芳心才稍稍著陸。
轉向JP,阿浚說道:“謝謝你照顧銀月。”
“以後別再塞這種差事給我做就好。”JP不以為然,正想拿根煙來抽,卻遭女護士阻止。
“盡量不麻煩你。”阿浚隻能這樣許諾。
“這種諾言跟個屁有啥分別?”不能抽煙,JP顯得有點煩燥。
“主人,待會您還要打嗎?”銀月愁眉不展的問道。
“是的。”阿浚淡淡答道,轉又拍拍銀月的頭道:“頂多還有兩場而已,若是中途輸了的話就更少了。”
“是…是哩。”雖說不希望阿浚輸,但聽得主人這麼安慰,銀月也是禁不住嘴角上揚。
“祈禱我不要在場上被殺就好了。”阿浚笑道。
“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嘛…’銀月抓緊著阿浚的手,嚅聲道:“主人您不要逞強才是。”
“我不會的。”阿浚哄著銀月道。
“…對了。”銀月忽地想起甚麼似的,問道:“為甚麼主人能夠反敗為勝哩?”
阿浚眨眨眼睛,靜了半刻,這才緩緩開口答道:“因為我想到某個人。”
“是誰?”銀月好奇的追問道。
垂首下來,阿浚意味深長的笑了。
“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