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後悔已是太遲,兩個冷涷波又再飛到麵前,被趕鴨子上架的戴維斯隻得硬著頭皮揮動左拳接招,落入雙手盡廢的窘局。
“敗局已定……嗎?”阿浚凝重的看著戴維斯。
戴維斯擅用拳法,兩手廢掉就已經輸了大半,就差還沒棄權投降罷了。
“不…還有勝算……’看著戴維斯那戰意仍旺的雙眼,阿浚敢說他還有後著。
“師父有令,不到最後時刻不可使出升龍霸……’被趕入窮巷,戴維斯決定放手一博:“不過,現在看來就是那個時候了……’
聖龍門有三絕:氣功彈、百烈訣、升龍霸,三者合稱“皇龍三功”。前兩者一製遠一搏擊,最後的升龍霸則是殺手鐧。一般初入門的弟子會先修習氣功彈打穩基礎,進而以百烈訣作進階修煉,但隻有資質卓越或用功極勤者才有機會被授以升龍霸。
屬後者的戴維斯對升龍霸的掌握尚算皮毛,修習多時隻成功使出過幾次,現下想要以此招逆轉形勢可真是孤注一擲了。
豁然一笑,戴維斯決定賭一把。
將兩眼合起,戴維斯凝神聚氣,深作幾下吐納,一股背水力勁便從丹田中逐漸湧出,循經絡流至身上各部位。惟獨是遭到冰封的兩手沒法受惠,氣勁堵了在近肘處,進退不得。
輕吸口氣,戴維斯暗運百烈訣,丹田氣陡地猛增,驀地提氣大吼:“喝!!!”
戴維斯一聲震耳欲聾的暴吼,直傳向正麵的佛瑞茲。佛瑞茲早有防備,沒受太大影響,反倒是旁邊沒武功底子的歐莉絲被聲波震得眼冒金星,當下既暈又眩,完全站不穩的,遑論要進行實況比賽報導。
“咕!”縱是位於稍遠處,沒作提防的阿浚也是被震得耳裏嗡嗡作響:“這是怎麼回事?”
經戴維斯這麼一吼,戴維斯全身血液運行快速,以致身子發熱、皮膚通紅,連近肘處的經脈也被突破。兩條手臂行氣活血,鋪在上頭的冰霜逐漸融化下來,再過陣子就能靈活如昔了。
佛瑞茲見對手快將複原,兩掌一翻催動魔力,一層水迅即在五指內側凝成刀鋒,變成兩把安裝在掌中的冰爪。冰爪一成形,佛瑞茲就立馬欺身上前,要趁戴維斯恢複戰力之前將他給解決掉。
五道鋒利冰爪切過,擊中的卻隻是戴維斯的殘影,本體已然閃後,弓身屈膝打算使出驚天動地的一擊。
“看不清楚…!”阿浚眼力不俗,竟也隻能勉強看到戴維斯那模糊的殘象,沒法看清戴維斯的移動:“這種速度…簡直是無法匹敵的極速!”
雖是形勢不妙,佛瑞茲臉上表情始終毫無變化,隻是快速擺出架勢迎接戴維斯的必殺絕技。
眼現精芒,戴維斯旋即消失不見,轉眼已來到佛瑞茲跟前就要出拳。
佛瑞茲馬上反應,即時出爪打算先發製人,豈料戴維斯再度消失眼前,瞬間已閃至其左側。
將反應催穀至極限,佛瑞茲一個轉身就想要向戴維斯發出一記反爪。佛瑞茲快,戴維斯更快,一個哈腰就矮下身子避過。
“接招,!!!”
氣勁全然爆發,佛瑞茲兩手冰爪被當場震至碎裂,散落的碎冰再被震溶成水點,迫不得已之下隻得兩手架前防禦。
“喝呀呀呀呀呀呀,!!!!!”
蓄力已久的右拳綻著深藍光芒,戴維斯同時使盡腳力、腰力、臂力,將這一拳狠狠地打入佛瑞茲的肚腹。就在拳頭陷入的時候,丹田再湧出另一道氣勁來,戴維斯馬上將之導至拳上,形成氣勁二度爆發。
佛瑞茲被戴維斯一拳頂至騰空,移動能力幾近等於零。招式使至一半,戴維斯已感全身發疼,顯然是因未熟練而使錯力道,以致部份筋肌經絡受損。然而現下戴維斯勢成騎虎,沒法中斷招式,隻得硬著頭皮把這招絕技給全套使完。
氣海漸枯,戴維斯強行催穀自己,在丹田擠出最後一絲氣勁,勉強將其分至雙手雙腳,就躍起來往佛瑞茲下巴重重毆去。
“升龍霸,!!!!!”
無匹猛力從戴維斯的拳頭傳至佛瑞茲,讓後者直直的往上飛起數米,繼而重重的跌落下來;發招的戴維斯也不好過,全身肌肉像是針紮似的痛,右手更是抽搐起來,完全不受控製。從半空中落下的他與其說是著陸,不如說是半摔在地更為貼切。
“嗄呀…嗄呀……’戴維斯忍著疼痛,眼睛眯成一條線的勉力抬頭往佛瑞茲的方向望去:“有效嗎…?”
從空中墜落下來,佛瑞茲稍有遲滯的翻過身來,勉勉強強以雙腳著地,嘴角亦帶著一條血絲。雖是腳步不穩,尚算能站立得住。
“是打偏了嗎……’回想方才的一瞬間,戴維斯疑道。
“剛剛的清脆聲音………’阿浚頷首暗道:“若我沒看錯的話,那個佛瑞茲在中招之前用一塊很小的冰盾卸了點力……就是這個緣故,他才還能站著嗎…?”
不論原因如何,戴維斯已無續戰之力,隻有變成待宰羔羊的份兒。
但見佛瑞茲催動魔力,掌中就冒出一團肉眼可見的涷氣,陣陣雪霜從中飄散出來,涷氣之寒也是可想而知。
佛瑞茲一握拳頭,將掌中涷氣聚在拳上一把打在地麵,幾道人般高的冰柱就往前噴出,正是魔鬥技“冰霜拳”。動彈不能的戴維斯隻能任人魚肉,冰柱不偏不倚的打入腹部,將戴維斯以漂亮的弧度擊飛出去,外加幾滴血珠點綴。
“咕…!”戴維斯全身刺痛,氣海又枯竭,本來不能亦不應再站起來。然而一股不知打從何來的頑強意誌,將他這滿目瘡痍的軀體給撐了起來。
佛瑞茲重施故技,又打出一記冰霜拳來。刺中胸膛的冰柱全然冰冷,一道無情力傳來,直要傷及戴維斯的髒腑了。
“咳啊……!”戴維斯吐出一大逢鮮血,顯然內傷不輕,卻仍要勉強站起來。
見對手還不倒下,佛瑞茲再使冰霜拳,將戴維斯打飛至老遠。
“別再站起來了…!”阿浚看不過去,大聲喊道:“棄權吧,沒必要白白捱打!”
戴維斯拳頭緊掄,咬住牙關、顫著身子的掙紮起來,身影竟有幾分淒壯。
“怎可以認輸……怎可以丟了聖龍門的麵子……?!”
氣喘如牛,全無勝算的戴維斯單單憑著一份家門的榮耀,決意誓不低頭。
“聖龍門對你而言,是這麼的重要嗎……’對於戴維斯的這份堅持,阿浚不知何故生出一份羨慕來。
然而,戴維斯的氣節卻不受現場觀眾歡迎:“滾蛋啦!”“別浪費時間!”“我們還要看下一場啊!”譏笑辱罵之聲響不絕耳,盡在奚落戴維斯不自量力。
擂台上孤立無援,精神上也是無人支持,惟一撐著戴維斯的隻有一份忠於聖龍門的自豪。
佛瑞茲暗忖對方韌力委實強勁,而且先前幾擊將對手打飛至冰霜拳構不著的距離,索性把心一橫,就要使出最後殺著讓戴維斯敗陣下來。
一陣燥風吹過,把佛瑞茲的披風輕輕的吹了起來。
佛瑞茲左手抓起揚起披風的左末角,以披風蓋住身體。腰部稍扭、二腿輕踮,沒有情感的雙眼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陰冷,佛瑞茲兩手的魔法陣發出盈盈白光,顯然是魔力充沛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