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容羽已經被容廷送進了病房中,此刻正在房間內休息。
詢問護士後,他們直接上樓,就看到容廷一個人坐在走廊的休息長凳上,低垂著頭,一手托著自己的額頭。
顧眠從遠處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此刻也能大概猜到,他的形象必定和他們一樣,也是十分焦慮。
不知道容羽現在怎麼樣了,此刻,安靜的走廊內便隻能聽到容謙和顧眠兩個人的腳步聲。
兩人幾乎是跑著過來的,還以為容羽發生了什麼大事,容謙跑過來,剛一見到容廷樣子就覺得這件事一定和他脫不了關係,一定是他的錯。
用力伸手拎起容廷的襯衫領子,惡狠狠的瞪著他,像是能把他的眼睛挖出來一樣。
這種恨意,他曾經有過不止一次,可從未像眼前的這般真切,“容廷,我妹妹到底怎麼樣了?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雙眸像是能放出火一般,如果可以給他一種選擇,他恨不得現在就在這裏把容廷置於死地。
緊緊連著他衣領的雙手緩緩移植到他的喉嚨間,心裏的恨意冉冉升起了幾分,手下的力度不禁加大,就連他自己還未察覺。
他從未有過此刻的感覺,盡管平日裏對他有威脅的人會有不少,但每每都會被他解決。
可眼前的這個人總是很麻煩,他有著多層身份,又有著可以庇佑他的容敬偉,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仿佛是一個無頭蒼蠅一般,在他的生活當中,圍在他身邊團團轉。
容廷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了,喉嚨間像是被一條繩索一般牢牢的鎖住。
大腦開始發暈,就連呼吸也感覺不是那麼順暢,一瞬間感覺,自己命懸一線,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就在他以為容謙會繼續加大手中的力度,然後就可以讓他直接飛上天堂時,容謙卻在比刻鬆開了雙手,可眼中的憤怒依舊沒有消減,而是繼續質問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妹妹的事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容廷才剛深呼吸幾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隻感覺迎麵就迎來一個拳頭,重重地打在他的右臉頰上。
疼痛感頓時席卷了她整個大腦,這一切仿佛像是做夢一般,還沒等他站穩,又迎來一拳。
不過,這次拳頭沒有穩穩地落在他的臉上,而是停在半空中,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隻見顧眠緊緊的拉著容謙的雙手,眼神中帶著濃烈的乞求。
“容謙,你別上來就直接打人,不管怎麼說,也是容廷先發現容羽的,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不知道,你最起碼要問清楚再說。”
聽完顧眠的話後,容謙大腦也清醒了許多,漸漸收回自己扔出去的拳頭,用力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他就聽一聽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倒要看看容廷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他才不相信這件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也就是顧眠在場,如果她不在場,他一定要把容廷打的滿地找牙,讓他都出不了這個醫院的門。
一想及此,心中的怒火仍然沒有消減半分,反而更加旺盛了幾許。
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剛剛的動手而有幾分淩亂的西裝,冷冷的說道,“你說吧!我給你個機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廷被容謙白白打了一圈,心中的怒火原本就燃燒起來,但是礙於容羽在病房中休息,顧眠又在自己麵前,隻好暫時熄滅了那心中的怒火,強迫自己的語氣冷靜道,“容謙,我希望你能在搞清楚事情狀況下再對我動手,我這一掌也不是白白受的。”
接著,挑了挑眉毛,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我去酒吧喝了點酒,然後去了趟洗手間,就發現她被一群流氓圍在中間,衣服撕扯的不成樣子,我把那些人打倒了,沒過幾分鍾,她就直接暈了。”
“也就是說…是你救了容羽?”顧眠問道。
容廷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雖然容廷給出的這個解釋看似合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畢竟,他剛剛已經問過了醫生,容羽身體並無大礙,隻是因為受到過度驚嚇再,加上身體原本就比較疲憊從而導致的短期昏厥,隻要休息完就好了。
可容謙還是隱隱約約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事情真的就這麼簡單嗎?
容羽平日裏就是一個十足的千金大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賣,平日裏也隻是參加一些公共的社交場合,哪裏會有什麼仇人?
那些流氓為什麼要把她圍在一起,難道他們就真的不忌憚他們容氏集團的身份嗎?還是說,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
不對,以容羽的性格,根本不會讓別人白白欺負了她,這些人沒傻到連容氏集團都得罪的地步,除非說這當中另有隱情。
沉思了幾秒鍾,這些疑慮在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
直覺告訴他,事情絕不是這樣,一步步走到容廷麵前,目光緊鎖在他的身上,語氣堅定的問道,“你去的哪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