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下一位,謝薔。”
……
顧眠沒想到原來心理科的病人也這麼多,這會兒,門外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她和秦蜜蜜坐在走廊的長凳上,靜靜等待著。
原本平靜的內心此刻變得焦躁和緊張起來,或許每個人來到這種地方,都會緊張吧!
濃烈的消毒水氣味衝鼻,仿佛擾亂了她平靜的思緒,全身上下都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這一刻的感覺仿佛有些不真實,她周身的細胞都開始變得狂躁,跳躍不安,好像是正在等待判刑的犯人,隻能靜靜的期待著她那顆原本狂躁不安的心能夠歸是寧靜。
這無疑是一場生死之間的較量,或許是她想多了,又或許,她一邊臨死亡,這種絕望和痛不欲生的感覺給她敲響了極大的警鍾。
生活不過短短數十載的時光,何不珍惜好好過日子。
一雙纖纖玉手此刻早已冰冷,雙手交疊安穩的放置於腿麵上,想平複內心的緊張。
她的眼神始終在這長廊上的病人身上,他們形形色色,都是各種不同職業的人,老人,年輕人,男人,女人。
總之,這些人現在的症狀看起來和她沒什麼兩樣,這讓她更加確實了自己生病的這一症狀。
“下一位,顧眠。”年輕漂亮的女護士在走廊裏喊道。
“來了。”
秦蜜蜜低聲應了一句,接著拉起她的手,兩人一同挪動著緊張而沉重的步伐。
或許她不知道,這一刻,秦蜜蜜要比她緊張得多。
她仿佛早已身在雲層當中,就連何時挪動的腳步也不知道,隻是任由著自己的四肢調動著她的軀克,一步步來到那通向地獄的大門。
直到看到醫生的那一刻,她緊張的心情終於有所緩和。
坐在她對麵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紀,長相姣好,麵容十分幹淨,臉上的笑容和藹可親,讓她看到覺得很親切,就好像是親人一般的感覺。
漸漸放下了防備心,從嘴角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來,強迫自己,發聲道,“醫生,你好。”
看她這般不緊不慢的樣子,秦蜜蜜都替她在旁邊幹著急,而顧眠的狀況也隻有她自己最清楚,她也不方便插嘴,隻是呆呆的坐在一旁,靜靜地望著這兩個人。
還真別說,這個年輕的小醫生和其他醫生就是不一樣。
長得帥不說,年紀輕輕就是個專家級別,他可是聽說,個心理醫生這行業,沒有個三年五載在國外留學的經驗是不會這麼容易就升到專家級別的。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人不但長得帥,而且還多金,況且還是個醫生。
隻是遠遠的看了幾眼,那魂兒早就被勾走了,秦蜜蜜這花癡病一犯上來,就連她自己都把持不住。
顧眠回頭低低的瞪了她一眼,接著搖搖頭,做無奈狀,真是不知道這輩子怎麼會碰到這種閨蜜,竟然連人家醫生都不放過,真是罪過啊,罪過。
“顧小姐,請問您身體有什麼不適?”說話間,揮了揮手,示意她坐在那看起來極其舒適的高級座椅上。
好聽而幹淨的聲音緩緩從那醫生口中說出,像是那幽蘭吐息一樣,一字一句間都帶著一絲儒雅,幹淨的味道。
顧眠聽了很舒服,如果不是身在這裏,看到那醫生身上穿著個白大褂,恐怕她都要忘記自己此刻是個病人了。
“醫生,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了,就是,我,今天出現了幻覺,好像還夢遊。”顧眠的語氣又帶著絲絲緊張感,看向醫生的眼神充滿焦灼。
“不要緊張,告訴我,這是什麼時間的事情?”莞爾一笑,臉頰處還露著淺淺的酒窩,和其他的醫生一點都不一樣,倒是很像在和朋友談天說地一樣。
“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
“沒關係,放輕鬆,告訴我從昨天晚上開始,到今天早上之間都發生了什麼?”
……
經過幾番淺談過後,顧眠的心情由緊張到平靜又平靜的放鬆,現在又歸於初始狀態,又開始緊張起來。
“醫生,我怎麼了?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出乎意料之外,耳畔傳來一陣好聽的笑聲,這是顧眠聽到過最溫暖的笑聲,不覺間有些驚詫,這世間竟會有男人笑得這般好聽。
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她極少見到容謙笑,就算是笑也不會有聲音。
至於顧洛,笑起來的時候人仰馬翻,恨不得全世界都能聽到。
蘇修,幹淨簡單,卻隻是輕笑幾聲。
隻有眼前的這個人,笑容是幹淨純潔的,不摻雜一絲雜質,明媚的好像是那雨後春筍一般讓人眼前一亮,心中生不起一絲波瀾,隻是安寧於眼前的美好畫麵。
半晌過後,她和秦蜜蜜相互對視了一眼,都不明白這個醫生的笑聲是所謂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