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勢!難道你連這點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嗎?一個有嚴重胃病的病人怎麼可能會喝這麼酸的東西呢?”容謙的語氣明顯已經震怒。
他不是不相信顧眠,隻是這個錯誤犯的太低級,縱使他知道事情可能不是這樣的,但是現在所有的人都認定顧眠是故意這樣做的,他也無能為力為她辯解,隻能先以大局為重。
“容謙,我……我……”她還欲解釋什麼,心裏滿滿的都是委屈,可還沒來得及說,容謙就揮揮手,示意她閉嘴。
容謙看了眼已經疼得昏死過去的樊若水,眼底閃過一絲悲憫,人命關天,到底還是在他家的酒會上出了事,二話不說,立刻撥打120。
與此同時,容謙的動作十分之快,順勢抱起樊若水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對顧洛吩咐道什麼。
隻是過一會兒的功夫,酒店大門立刻被封死,而這些記者也因為封口費而乖乖閉嘴。
顧眠心裏很清楚,容謙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他做事一向十分穩重,很少有像這般衝動的時候,想到之前幾次他衝動的時候,好像也都是因為樊若水。
可此時,她的心卻是如刀絞般的疼痛,他為什麼不相信自己?她當時真的是無意的,他為什麼不聽她解釋?難道他們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顧眠看了眼剛剛被樊若水推倒在地上的酒瓶,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微笑,從旁邊胡亂拿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始終站在一旁的袁木從一開始就無時無刻不注意著顧眠和樊若水之間的動靜,今天的這一場戲,他可是從頭看到尾,也自然了解這其中的經過,當然,他也沒有錯過這其中的任何一個細節。
結果正如他所料的不差分毫,樊若水果要選擇這麼做了,當然,她的如意算盤也成功了,雖然他是做了那麼一點點事情,但整件事情還是與他無關的。
不管怎麼說,這樣的結果還是皆大歡喜。
在袁木心中暗自思忖著這些事情時,他已然朝著顧眠的方向走去。
當然,他這個時候卻並不是趁火打劫,這是因為時機來的剛剛好。
他相信所有的緣分都是天注定,所有的契機都是機緣巧合。
顧眠冷冷的看著宋氏三姐妹抱著樊若水離開的方向,久久還未回過神來。
她知道,容謙心中永遠都存留樊若水的位置,而他們之間的回憶也是她抹不去的。
看了眼那些記者,臉上的表情更是嘲諷,如果容謙不把這些消息封鎖的話,估計明天出來的頭條新聞就會是:容氏集團總裁中途攜女伴出局,總裁夫人被拋棄。
過了有一段時間了,所有賓客打量她的視線都帶著幾分幸災樂禍,是嘲諷,是憐憫,是同情。
總之,她在這些人的眼睛中看到了不一樣的色彩,可她自己的眼中卻是一片灰白。
“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袁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到她身旁坐下,附在她耳旁說道,然後細心的為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我沒事。”顧眠有氣無力的回答道,那音量微弱的,像是熒熒之火的燭光,輕輕一吹,便什麼都沒有了。
再次看到袁木那雙熟悉的眼睛時,她隻是點點頭,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突然之間發現自己很可悲,她愛的人並不是很在乎她,她不愛的人卻一心守護在她身旁,每每看到袁木的身影時,便覺得很對不起他。
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在今天酒會開始之前,她就接到了袁木的短信和電話,但始終都沒有回,包括在現場時,早早看到他的身影,卻也隻當做是沒看見。
但是,不管她怎樣躲避,袁木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還是會及時出現在她身旁,現在,她隻覺得自己跟個傻子並無差別。
當時,她以為樊若水真的改好了,頻頻向她示好,她便坦然的接受,可沒想到樊若水做的這一切都隻是在為她今日做的事做鋪墊。
她讓她去取果汁時,她並沒有多想,可沒想到她的一番好意和關心反倒成了樊若水陷害她的籌碼。
她清楚,樊若水有可能還深深喜歡著容謙,所以,在與她進行溝通時,才會謹慎幾分,但是,這一次還是出乎她的意料,她終究還是太大意了。
她低估了自己的能力,同時也低估了樊若水對容謙的愛有多瘋狂。
醫院裏。
容謙還是以前的容謙,他見過的大風大浪多了,走過的路也太多了,對於樊若水的這種小伎倆,她分分鍾就把它看得一清二楚,更別說樊若水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時,他心裏會湧起什麼內疚感。
容謙對樊若水再無其他感情,有的隻是悲傷和憐憫,與其說他在可憐她,倒不如說他是在為自己過去的失誤對她進行一些彌補。
可樊若水卻把這些當成容謙對她的感情,可見樊若水對容謙的愛早已深入心底,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