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淺夏看著眼前諷刺的一幕,勾了勾唇角,抬步進去按了關門鍵。
樊若水一見沐淺夏進來了,更開始肆無忌憚,“謙,今年又一個IP大劇,叫《庭有枇杷》,講的明代大家歸有光與妻子魏氏的故事,聽說啟用了當下一批小鮮肉,這部劇的女主角,肯定會大火。”
語中之意,不言而喻。
“嗬。”沐淺夏一聲嗤笑,引得樊若水不滿挑眉,“你笑什麼?”
“樊小姐。”沐淺夏慢條斯理的開口,“不知你是否知道,歸有光最有名的一篇文章,《項脊軒誌》,裏麵有這麼一段話,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樊小姐鳩占鵲巢,好像並不適合演女主這樣忠貞之人呢。”
樊若水被她一番話氣的說不出話來,容謙亦從始至終隻是看著沐淺夏,並不說話。
電梯裏一時無言,等到樊若水在想開口扳回一局時,電梯門這時正好打開了,沐淺夏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其實近期網上惡搞,給這句話加上了這麼一句,“今伐之,為博小娘子一笑。”
這才是沐淺夏的想說的,我這個妻子,走之後,就是樊若水得勢之時了。
剛出公司大門,沐淺夏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接了電話,“爸爸,您出差回來了嗎?”
這一頭的沐凱德聽到自己這個養女禮貌的詢問,歎了一口氣,“淺夏啊,你真的決定好要離婚了嗎,沒有機會再挽回了嗎?”
“對。”沐淺夏堅定的回答,“我們兩個之間沒有感情可以維係了,而且您也知道,近期剛回國的女星樊若水,就是他的初戀女友,這種情況下,我們的婚姻隻會讓雙方都越發難過,所以,爸爸,希望您能同意,我離婚的這個做法。”
沐凱德聽到她堅定不移的聲音,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吧,你也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應該幹涉你,你自己做好決定,我會讓你媽媽和你姐姐不搗亂你的。”
聽到沐凱德的回答,沐淺夏鬆了一口氣。
“我聽說你進醫院了,怎麼樣,身體沒事吧?”沐凱德突然想起女婿打電話時說的話,問沐淺夏。
“我沒事,不小心被車蹭了一下,沒有受傷,昨天就出院了。”沐淺夏急忙回答。
“那就好,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讓家裏人擔心。”沐凱德叮囑了她幾句,沐淺夏應答著,掛了電話。
還沒來的及將手機收起來,又一個電話進來了,這次是她公公,沐淺夏不禁腹誹,今天爸爸們都比較閑嗎,一個又一個來轟炸她。
“淺夏啊,你在哪,我們談一談吧,我有些事,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容敬偉少有的低沉說話。
“爸爸,我去您那吧,很長時間沒去看您了。”沐淺夏略一思索,回答說。
“好,你來吧,正好,你媽媽不在家,我們爺倆好好談一談。”沐淺夏應著,倆人掛了電話。
沐淺夏一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邊給蘇修發了個消息,讓他等會不用來接自己了。
而在公司加班的蘇修正在與顧洛通電話,“想好了嗎,跟我聯手吧,好好收拾一下容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他現在還真以為自己一手遮天了,老子這次非得讓他大出血一次,給淺夏狠狠出一口氣。”
顧洛正劈裏啪啦的一陣亂說,蘇修打斷他的滔滔不絕。
“你要知道,容謙對於公司方麵的事,從來都不像對女人一樣容易心軟。前不久,霍家財團與容家合並收購香港的連記餐飲連鎖,最後霍家當家是讓利了六五成。容謙還全身而退,氣的霍家人放出話來,十年不和容家合作,與其說不合作,更不如說是不敢與其對抗,容謙用了不到三年,就把容家黑白兩道上的利益翻了幾個番。”
蘇修慎重的凝眉陳述,這幾年容謙的不擇手段。
顧洛也漸漸鎮定了下來,聽著蘇修的分析。
“他是一個不按計劃走的人,但他也是一個最按計劃走的人,因為他看起來在表麵上隻有一份計劃,但實際在他的心裏,列出了數十種意外情況的對應計劃,就算現在,我們聯合幾大財團對容氏進行惡意收購,隻要沒到絕境,他都能在三天內打出一個漂亮的翻身仗,甚至於,反收購。”
顧洛聽到這裏,忍不住開口,“我們又不是真的要跟他拚個魚死網破,我跟他十多年的兄弟呢,我也不舍得啊,咱們隻要讓他產生一點危機感就夠了。”
蘇修笑了,像他那種人,打到他家門口,都不見得他會有危機感。
顧洛正拚命想著方法,突然靈光一閃,“我聽他小助理說,容謙近期要去丹麥合並一家療養院,雖然不知道什麼地方這麼重要讓他親自去,但是看樣子他是要出國一趟,我們就趁這時候,給他公司一個重擊,然後,我們打完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