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總有不甘屈服平淡的人。
他們有時候看起來很二,卻又保持著莫名其妙的熱心。
......
目之所及的湖麵,殘缺的月影漸漸浮升。
一個中分頭卡其襯衣男子,站在“禁止入內”的標誌牌前,猶豫不決。
是的,他又興奮了,各大景區的“禁止入內”,才是他每一次窮遊的目的地。
況且剛才他分明瞥見,牌子後麵的山隙,閃過一道霹靂。
他剛才是在猶豫,真見到鬼時,如何組織開場白。
二十多年來,從小時候五姑娘山的鬼火漫遊,到崆峒懸壁的枕骨入眠,再到昆侖山坳的天葬呐喊......張小樓一次鬼都沒見過。
想了半天,他還是組織不出,誠懇而不失華麗、驚人又不缺道理的開場白。
本著時不待我的緊迫,他走過牌子,翻上修建不久的矮牆。
順著景區原來的棧道,他抄近路往北固山的後山小跑而去。
嘴裏不時念叨著:“要學神仙,駕鶴飛天,點石成金,妙不可言.......”
不一會兒,一片豁然開朗之地躍入眼簾。
此地已近在江邊,張小樓四下張望,深呼一口氣,往前探去。
他有一種感覺。
這裏,這次,不一樣。
結果眼前世界猛的一矮,星爺《破壞之王》裏的絕技重返江湖,卡其色身影伴隨著慘叫,在初現的夕陽裏,滾個不停。
通過這次踩空,他判斷出這次,沒什麼不一樣。
滾到一棵樹前,“咚”的一聲,終於刹了車。
他頹然的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水泊,歎了一口氣,想起了一句詩:“天將降大任於帥人也,必先....”。
影響不大,稍微歇歇,再特釀的繼續搜尋一波。
這時霞光萬裏,月亮已完全吊起,再過幾十分鍾,天色大概就會完全暗下來。
他加緊了搜尋的步伐,從山上樹林間,到湖邊牛奶盒裏,不放過半個可疑的地方。
細汗布滿了他的額頭,第一波終是一無所獲。
他坐在江邊用石子打著水漂,唱起了《一生所愛》,準備休息一下,待會兒再找一波。
“這是什麼歌?”
“《一生所愛》”啊。”
“雖然你唱的難聽,但歌是好歌。你有一生所愛嗎?”
張小樓悚然戰栗,猛然轉頭。
一個戴著禮帽、一襲米色風衣的身影映入眼簾,身後還背著一支長長的銀色麥克風,他周圍的空氣像沒信號的電視一樣,閃爍迷離。
景區這時候早關閉了,這裏還是封閉區,怎麼可能有人類生物?
思緒刹那飄過,他恐懼了一點三七秒,馬上就激動不已!
張小樓興奮的朝米色風衣的大腿撲去。
結果卻撲了一個空。
“鬼...?!真的是鬼嘛!”
“鬼?可能算吧。”
“沒關係,反正不是人對吧,我有一堆人生要谘詢你!”
米色風衣卻是不為所動,轉而又望向山前,頓了幾秒,低頭輕笑了幾聲。
“也罷,你回答一下我剛才的那個問題。”
“什麼問題?”
“一生所愛。”
張小樓張了張嘴,陷入困惑,旋即馬上堅定。
“我的一生所愛是探究這個宇宙的奧妙,鍛煉身體,有空的時候維護一下世界和平!已經堅持了二十多年!”
“心性還算不錯,答案垃圾。”
其話語未落,山前腳步攢動,陣陣強風撲麵而來,像是一隊大軍迫近!
“帝君,風水挑的不錯啊!”
雄渾的聲音伴著一座大山破空而來,時局變化太快,張小樓失去了反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