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鬼神(2 / 2)

唐遠回過神來,又愣愣:“太子,你想你沈師傅嗎?”問罷,他便開始後悔。

果然,一聽見這三個字,太子的眼眶中很快湧出了淚:“老師,我好想十七姐姐啊。嗚嗚——我們渝國的人怎麼這麼沒用啊,居然讓十七姐姐一個女子孤身去刺殺敵軍主帥……”他沒有叫沈十七師傅,而是姐姐。

“老師,十七姐姐雖然總是打我,但是她每次都要親自給我塗金瘡藥。她總是說不給我吃的,卻還是趁您不注意給我送好多好吃的。老師,十七姐姐真的好好,我好想她啊……”

唐遠輕輕拍著太子的肩膀,卻不做聲。

他連自己都安慰不了,又怎去安慰別人呢?

離了皇宮,他又去了北郊,北郊,是他看沈十七練武的地方。

沈十七練劍,喜歡在喝了酒之後,晃動的身子,常讓他以為沈十七喝醉了。但是沈十七舞起劍來,眼神總是那麼犀利,速度總是那麼快。輕如飛燕,力若蛟龍。

天黑了,星光淡淡,燭火若隱若現。

回府入房後,他點了燭。

燭散著薄薄的霧,這霧似是有了生命,凝聚成一團,最後又散開。

“是你?”

三、

“是我呀!”

是那晚的女鬼。

“怎麼又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她看著唐遠,輕哼一聲,“書呆子,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唐遠疑惑:“何物?”

“呐!簪子。”女子從頭上取下一隻簪子遞給唐遠,唐遠緩緩伸出手,收了簪子,細細看著。

這簪子很普通,是用木做的,隻是上麵有塊青玉,唐遠覺得這塊青玉非凡物。

“你忘了自己的名字,對嗎?”沉默良久,唐遠忽然開口了。

女子猶豫一下,才“嗯”了一聲,接著又歪歪頭看著他。

“不如,你叫簪兒吧?”唐遠收起簪子,然後抬頭,微笑著看簪兒。

“簪兒……”她咀嚼著這名字,然後笑嘻嘻地說著“好啊好啊”,“對了,我送你的這簪子可是很有用的,隻要你有事需要幫忙,叫了我的名字,我就可以來幫你了。”

唐遠鄭重地點了點頭,見此,簪兒放心地笑了,她又一次消失,隻是這一次,她化作一片霧,飄進了唐遠的懷中。

朝堂之上,沈無崖位於將列之首,他從位列中走出:“啟奏陛下,陳國邊境又有異動。三年前一戰,雙方損兵折將,如今,陳國喘過氣來,恐怕又會對我大渝發起進攻。臣懇請陛下,讓老臣帶兵出征!”

“沈將軍年事已高,臣以為不可。”沈無崖身後站出一個中年將軍,如是說道。

皇帝蹙眉深思:“朕認為王將軍說的對。沈將軍,朕知你一片精忠報國之心,不過這場仗關乎我大渝存亡,不可草率決定主帥。”

“陛下,老臣馳騁沙場四十年,大大小小的仗不知打了多少,試問在場各位,哪一場仗,我沈無崖敗過!?”沈無崖鏗鏘有力地說著,但是話音剛落,他卻開始不住地咳嗽。

皇帝深知沈十七對沈無崖的打擊太大,歎了口氣,也隻道:“不必再說了,沈將軍,朕不會讓你冒這個險的,為渝國,也為你沈家。”

“沈家世代為將,這場仗更不可以輸,”唐遠從文官之列走出,“既然沈將軍出不了征,便讓臣去吧。”

“你?小子,你這不是在開玩笑吧?”王將軍冷哼一聲,“自古以來,各國征戰,誰國主帥不是武將?你一個文弱書生,還想出征?”

唐遠不理會王將軍,而是對著皇帝說道:“陛下,其實,臣會武功,而且臣有信心,臣的武功,不比在場各位老前輩的武功差。”

此話一說,全場嘩然。

唐遠主動提出與王將軍的兒子,渝國第一勇士對戰,若他贏了,便讓他領兵出征。

皇帝同意。

擂台之上,唐遠白衣翩然,王勇士身著黑色盔甲。

沈無崖擔憂地看著唐遠,卻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對方。

“阿遠,接劍!”沈無崖將沈十七的佩劍丟給唐遠,唐遠跑去,雙手勉強接住,人也不自覺地後退兩步。

這小子,會武功嗎?

看著唐遠剛才的動作,所有人心裏都暗暗猜疑。

王勇士拿了刀,對唐遠拱了拱手,然後微微笑了。

“簪兒,簪兒你快出來,出來幫幫我……”唐遠卻沒有抬頭看他,而是低頭垂眸,輕聲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