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傅思誼可以拿傅家的地位和她父親的身份去炫耀,可是如今她的父親被降為八品學錄,這叫她以後怎麼出去見人啊……
還有那些京城女子,若是被她們知道自己入過天牢,還不被笑話死。
傅思誼越想越絕望,最後麵如死灰,再一次癱瘓在地,呆呆地愣住。
看著傅思誼這下完全絕望的表情,赤女自然高興,“傅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傅學錄要我救你出去,你想想,隻要出了這天牢,你再隱姓埋名過完餘生,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傅思誼聞言,深吸一口氣,“隱姓埋名?過著粗茶淡飯的日子?嗬!那本小姐不如死了算了!”
赤女聳了聳肩,“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辦法。告辭……”
正欲轉身離開,傅思誼卻連忙叫住了她,大喊:“站住!你是本小姐的爹爹派來救本小姐的,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那你想如何?”
“現在就將本小姐放出去!本小姐要去見爹爹!”傅思誼命令道。
赤女笑了一聲,“好啊。不過得明日才會有人來救你出去。”
傅思誼一愣,“明日?本小姐現在就要出去!”
赤女卻不理會她了,那是她的最後一句話,說完那句話她便輕功離去,步子很輕也很快,當傅思誼的那句話說完之後,她的麵前便不見了人影。
“你——”傅思誼還沒來得及吼出聲來,她的手又被亂竄的老鼠給踩到,接著便是一連串的尖叫聲。
謝芳華回了錦華殿,清芝告訴她,宴會被夏皇後提早結束了。
想也是,今天接連發生了兩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誰還有心情認認真真地過完這中秋節,誰還有耐心待在皇宮參加宴會?
謝芳華點了點頭,然後去換了身簡單的衣裳,“知梔她們呢?”
清芝替謝芳華理著袖子,回答道:“想來快到宮門了。”
謝芳華言:“你去一趟,跟烯然說……”
最後剩下的事情,本來不想再牽連進謝烯然和謝老丞相了,可是這件事情,隻能讓謝烯然去一趟。
清芝聽了後,匆匆離去,希望能夠趕上陳知梔和謝烯然。
陳知梔和謝烯然他倆想再到處走走,就叫謝氏和謝老丞相先回去。謝氏和謝老丞相答應了,於是上了馬車各自回了府。
其實就是謝烯然心情還是不太好,陳知梔想陪他散散心而已。
謝老丞相也是,看他的樣子,似乎很累很累了。
眼見著謝氏和謝老丞相的馬車行駛得遠了,陳知梔正欲拉著謝烯然就跑,卻被匆匆趕來的清芝叫住了。
清芝一路狂奔而來,總算是趕上了,歇了口氣,她說:“謝小公子,昭儀娘娘有句話讓奴婢帶給您。”
“你說。”
清芝看了一眼陳知梔,陳知梔懂了她的意思,就對謝烯然說:“我先去宮外等著。”
“好。”
清芝見陳知梔提著裙角磕磕絆絆地走遠了,福了福身,說道:“小少爺,娘娘說,讓您今夜去找一下傅學錄,就說……”
清芝將謝芳華的話轉告給謝烯然聽。
謝烯然聽了,並沒有太多猶豫,也沒有太多疑惑,隻道:“我知道了。”
本來替父母報仇是他的事情,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做,反而消沉了十幾天。謝芳華幫了他這麼多,如今需要謝烯然做點事情,他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清芝走後,謝烯然理了一下情緒,這才出了宮。
宮外也是燈火通明,謝烯然看見陳知梔正提著裙角踢著小石頭,頭發上的假髻和複雜多餘的頭飾被陳知梔拔下丟了,而那些東西現在就在她的腳下。
謝烯然看著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你出來了?”陳知梔餘光瞥見有個人停在那裏,就沒有再踢石子,而是轉頭看去。
“嗯,”謝烯然走過去,“還是原來的樣子更適合你。”
陳知梔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了兩聲,“我也這麼覺得!而且這衣服太厚太複雜了,走兩步我就走不動了,熱得很。謝烯然,一會兒我們去重新買一件衣裳把這套給換了……”
“好,依你,”謝烯然笑著,注意到她的手指,連忙伸出手將她的手拉了過來,“你的手指怎麼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陳知梔的手指。
這手指的傷口怎麼這麼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樣?
“你給我縫香囊了?”謝烯然反應過來,壞笑著去看陳知梔。
“我……我怎麼可能!”陳知梔紅著臉,但就是要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