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的緣由 序(1 / 1)

故事發生在中國網絡剛興起的年代,那時候QQ還叫OICQ,郵箱還是163.,或者263.什麼的。那時候有了新浪,但還沒有微博。有了手機,但都不智能,也沒有攝像頭。

他是我的高中同學,因喜歡詩句“小樓一夜聽春雨”,於是拿過來做網名,自號小樓。

他不是個好學生,也不完全是個壞學生。有人說他虛偽,有人說他霸道,有人覺得他光明正大,有人認為他陰險狡詐。我並不完全了解他,但我覺得人們說的都對,或者說都有一定的根據。他雖然有些爭議,不過,我確信他是個好朋友,至少,是個無害的朋友。可惜我和他並不能算朋友,大部分的課餘時間裏,我很少和他一起玩,他也沒叫我。所以,題目隻能是“回憶我的同學”,而非“回憶我的朋友”。

每個學校都會有一些惡霸學生,他並不是,他平時是很友好的,但那些惡霸學生卻不敢惹他。“學霸”一詞不能完全形容他,雖然他的學習成績還可以,但還沒到“學霸”的程度。我隻能借用白話文早期的“學匪”一詞,去其本意,賦以“學習較好又帶有匪氣的學生”之新意。我覺得這樣子形容他才比較恰當。

媒體發達的當下,經常能看到一些校園欺淩的新聞,甚至還有許多當事人現場實拍的視頻,看得很多家長非常揪心,相關的呼籲大家製止校園的影視作品也有很多。我在擔心下一代,並想著解決辦法的同時,也不由會想起我自己。校園欺淩並不是現在才有,一直就有,隻不過以前沒有網絡,沒有手機,影響沒那麼大而已。以前的我又是怎麼過來的呢?我之所以能遠離校園欺淩,竟然是因為小樓。

誠然,在以前那個年代,光靠學校老師和家長,是很難保證校園暴力不發生的。要知道,除了用現在的手機可以拍下來的校園暴力,還有一種是手機拍不了的冷暴力。這種既不違法,也不違紀的冷暴力,警察和老師能起的作用就相當薄弱了。學生間的力量,有時候在那個校園小圈子裏比家長和老師更有作用。

時過境遷,我和他早已斷了聯係。不過微信裏是有他的,手機號碼也有,隻是很少聯係了,也不知道聊什麼好。我想,這也算是一種“斷了聯係”吧。

真正讓我非用“憶”這個字不可的原因,是前一陣子我和他在商場偶遇。

他有些謝頂,早已沒有浩南哥的發型,肚子也明顯凸了出來,不再是印象中那個馳騁綠茵場的羅伯特·巴喬了。

他嬉皮笑臉的一句“我來給娃買尿布”,讓我清楚的明白,那個曾經的“浩南哥”已經消失,隻能在回憶裏。也許人生就是這樣,有些人,在每一個年齡段,都有不同的樣子。

征得他本人的同意,我將把一些往事,以“真事隱,假語存”的方式幻化為文字,聊以為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