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向來重禮,季暖用他的方式向他拜了拜起身,目光無懼的盯著他,“你曾經答應過我的,藍先生,你說過你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無論什麼皆可,我現在找你就是想兌現當年那個諾言的,我想嫁給你,你可願娶我?”
男人久居靜室,多年未見過女孩,他望著眼前這個雖然滿臉疤痕但有點可愛的小姑娘,用著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溫柔問:“理由。”
突然說嫁給他總得有個理由。
“我想成為你的妻子,成為一個有權勢的女人為自己報仇。藍先生,我的臉便是我的仇。”
聞言他輕輕笑開,季暖怔了怔,因為男人本就英俊,笑起來更為勾人心魄,再加上他此時站在木屋前,風鈴下,一身白色的和服襯的他身體挺拔修長且溫潤如玉,季暖此時望著猶如欣賞一副上等的丹青水墨。
她曾經想畫他的,她一直都想。
隻是不敢。
因為他太完美。
她沒有那個能力將他複製在宣紙上。
以前沒有,現在手腕的筋斷了更沒有。
他輕輕回應她道:“嗯,應你。”
“藍先生……”
“阿暖,我願做你的夫君。”
夫君……
季暖眼圈一紅,竟覺得這是她此生聽過最為溫暖的一句話,突然間有些不知所措。
她退後一步道:“謝謝你。”
“無妨,但我有個條件。”
“藍先生請說。”
“我的家教甚嚴……”
季暖怔問:“藍先生的意思是?”
“隻許喪偶,不許離婚。”
我和荊曳到達冰島時還沒見到季暖,反而在機場遇見了陳深。
我滿臉震驚,“你到這兒找暖兒?”
陳深臉色陰沉,“嗯。”
他聽聞季暖消失便急匆匆的趕到冰島,其實他心底是在意她的,隻是他的身側有個周默,猶如當年的顧霆琛身邊有一個溫如嫣!
想起顧霆琛對我做的事,我好意的提醒了陳深一句,“在這世間並不是誰非得誰才能活著,我和暖兒認識多年,她雖然表麵看著比較柔弱,很少與人爭執什麼,但她最為記仇,希望你今後不會追悔莫及!”
他選擇周默,他一定會後悔的!
因為他的心底裝著的是季暖!
他自己都清楚這點,隻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雖然那個原因讓我覺得不足掛齒。
其實現在需要的僅僅是陳深的一份決心!
但他無法不顧周默,就像當年的顧霆琛非得給溫如嫣一場婚禮!
現在的周默和當年的溫如嫣如出一轍。
都是用自殺威脅男人!
手段低劣,但不可否認她們很成功!
陳深見我提醒他臉色十分的難看,我和他順著定位找到季暖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當時的季暖正坐在一座木屋前的,身上兜著一件白色的雪裘,冰雪都被遮在了外麵,而她的眸色…空洞的望著遠處白茫茫的天際!
像是蘊含了無限悲傷,令我的心底霎時發痛,一時之間喘不上氣,全是鬱結!!
我踩著積雪過去蹲下身摸了摸季暖的臉喊著,“暖兒。”
她回過神來望著我,“笙兒。”
我憐惜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