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還去看過她,她那時的精神狀態就不怎麼樣!
而現在她說出院就出院,說明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莫不是陳深真的跟她提了離婚?
我心裏擔憂季暖的傷情,取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她沒有接,我心底感到著急,忙讓荊曳幫我調查季暖的下落,十幾分鍾後荊曳告訴我道:“家主,季小姐昨晚連夜去了雨鎮。”
雨鎮……
陳楚生活的那個小鎮。
季暖是我最好的閨蜜,我心裏非常為她感到擔心,不知道她為什麼帶著滿身傷痕突然離開醫院去陳楚生前的小鎮。
我對荊曳說:“陪我去一趟雨鎮。”
梧城到小鎮有一段距離,而且中途還下起了雨。
我們抵達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荊曳說季暖就住在陳楚生前住的那套老屋裏,以前陳楚的奶奶還在,自從陳楚去世之後老人家就搬走了,如今隻剩下一座空宅子。
雨色連綿不斷,荊曳替我撐著傘,我們沿著一條小巷走了七八分鍾到達那間老屋前,我伸手推開門,入眼的便是四四方方的小院。
我走進去看見季暖身上穿的異常單薄,此刻她坐在輪椅上目光呆滯的望著屋簷上掉落的雨珠,不知道在想什麼。
感覺她的心裏很絕望。
見她這個模樣我心底一痛,趕緊過去走到她的身邊。
我蹲在她的麵前輕輕地喊著,“暖兒。”
聽見我的聲音,季暖的眼眸頃刻明亮。
她喊我,“笙兒。”
季暖臉上的傷口還沒有結疤,塗著淡黃色的藥水,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而她的這雙眼睛很明亮,是她身上目前唯一存在的亮色。
我溫柔的回應道:“是我。”
“笙兒,謝謝你來陪我。”
她的語氣裏充滿了感激。
我低聲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聞言季暖搖了搖頭,聲音異常虛弱的說:“沒事,我就是有點想陳楚了,他離開我快兩年了,這兩年的時間裏我過的生不如死,唯一的溫暖便是你和陳深給的,可現在……我發現我自己終究忘不掉他!”
見她用感恩的語氣提起陳深我心裏鬆了一口氣。
說明她到小鎮並不是因為陳深欺負了她。
我溫柔的問她,“那你要怎麼辦?”
“我想和陳深離婚,想住在這兒陪著陳楚。”
那時我並不知情她已經簽了離婚協議並且拿到了離婚證,她那樣說的目的就是怕我擔憂,怕我為了她不管不顧的跑去跟陳深鬧不愉快。
所以當時的季暖撒了謊。
騙我說是她想和陳深離婚。
“你要跟陳深離婚?你傻不傻啊?”
我快速的起身,季暖坐在輪椅上輕描淡寫的語氣說:“我深思熟慮的想過,我愛的仍舊是陳楚!笙兒,我想對得起自己的這份感情。”
她身下的輪椅不用猜都是陳楚的,我知道她愛陳楚,很愛很愛的那種,可以不要命,豁出一切,甚至在以為他死後心甘情願的守著他!
在沒有陳楚的那十幾年裏她在心裏給自己埋了一座墳,裏麵住著的是她自己以及她篤定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