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扔出去吧。”
克裏斯突然問我,“你哭什麼?”
我不清楚,但好像是心痛。
我問他,“頌爺是誰?”
“怎麼?你覺得席湛被他威脅著說假話?既然你不信,待會席湛來的時候你可以問他。”
克裏斯剛說完又道:“他已經來了。”
我抬眼望過去。
他來了。
他帶著一身戾氣來了。
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我喃喃的喊著,“二哥。”
身上仍舊痛的厲害,我想攤開手喊著他要抱抱,可是在此時卻失去了那份勇氣。
因為打我的,捅我的都是他!
都是眼前我愛著的這個男人。
他剛剛說,一個女人而已。
我在他眼中隻是一個女人而已。
“時笙,我們之間有些話要說清楚。”
我手心捂住腹部上的傷口,嗓音虛弱且溫柔的問他,“二哥,你想要對我說什麼啊?”
我內心深處始終對他帶著期望。
“我不願再失去我的母親。”
我怔怔的望著他,“你這是要和我……分手?”
牢房裏的光線很暗,暗到我快看不清眼前男人的模樣,暗到我的眼前起了一層淚光,暗到我的心在此刻暮瀟寂寂,絕望悲情。
“是,緣起終有緣滅。”
席湛連分個手都這麼文藝。
他為什麼要突然與我分手呢?
曾經那個寵我、愛我、從不傷我的男人呢?
我心底難以置信,鬆開捂住腹部的手掌要去拉他的衣袖,他沒有躲開,隻是垂眸淡淡的望著我,看我像是看一個陌生人,毫無憐惜可言。
腹部上的血緩緩地流著,我定定的盯著他像個傻子似的笑開問:“二哥你是逗我玩的是不是?我一定是在做夢,夢醒了你就又是那個疼我寵我的二哥了!對,我一定是在做夢,隻有夢裏才會有這種噩夢!”
“時笙,倘若是夢境你會像如此痛苦嗎?”
男人問了我一個致命的問題,我垂眸望著我腹部上的傷口,這兒還在流血,傷口很深,深到像是要了我命似的,令我始終不敢相信!
我抱著莫須有的希望問:“二哥是有什麼為難之處嗎?”
克裏斯突然接上話問:“他的地盤誰敢威脅他?”
是啊,這兒是席湛的地盤。
他讓那些人停下就停下,他怎麼可能有為難之處?
我愛的那個男人冷漠回我,“未曾。”
我突然笑開,笑的異常絕望和心死!
我的一生啊,怎得從未順利過!
我愛的人啊,為何總是給我傷害!
為什麼當我鼓起勇氣再次去信任一個人的時候,這份信任就會被人摧毀,而且還是我一直當成信仰的席湛啊!
我以為他是這輩子最不會傷我的人!
我不知所措的流著眼淚沉默不語,席湛彎腰將我打橫抱在懷裏,我不太明白他這個舉動又是什麼意思,我依偎在他懷裏怔怔的望著他。
周遭都是男人熟悉的清冽氣息,我貪戀的深吸了一口氣,他帶著我離開了這座牢房,離開了這個基地,出了門就是漫天的雪色紛揚。